他家没有别人,更没有什值钱东西,迟扬也不介意多
他低头看许久,终于下定什决心似,动动,缓缓后仰,试探着靠在沙发上,找个其实并不那放松、甚至有些累姿势倚靠下来。
这是何弈第次试着从坐姿端正规矩里短暂逃离出来。
他靠会儿,觉得不舒服,又很快坐直,心里却仿佛刚刚经历完场盛大而愉悦出逃,连眼底都带上点儿不自知笑意。
几分钟后迟扬把盘蛋炒饭放在他面前——他说不是假话,冰箱里除半碗剩饭几个蛋就是酒和饮料,都不够他顺带给自己弄碗。他脱那件滚地灰卫衣,身上只穿着件白色短袖,露出小臂和手肘如何弈所想,果然横着大大小小不少经年旧疤。
何弈看着那盘卖相居然不错蛋炒饭,不知作何感想。
道。
“……还好,”何弈慢半拍回答道,“有点儿困。”
他很少这直白地表达诉求,话出口才察觉不对,皱皱眉。
迟扬没察觉,收拾完桌上东西,把药箱推站起身来:“客卧在二楼,再坚持会儿吧,给你炒个饭吃。”
他没给何弈拒绝机会,低头冲他笑下,意有所指:“你说赔顿夜宵就行,不欠你。”
“吃吧,”迟扬说,“味道还可以,尝尝?”
边上还放着喝几口冰可乐——这实在是他没有见过场面,在家这个点他只能喝热牛奶,在外面地摊上倒是有这些,却没有这样温暖灯光和熨帖暖气。
何弈垂着眼睫,没有看他,答非所问道:“可以在你家过夜吗?”
“不然呢,这个点你还打算走啊……”
“不是这个意思,”何弈抬起头,看着他眼睛,认真道,“以后晚上不知道该去哪儿时候,可以来你家过夜吗?”
何弈看着他缠纱布手心,很难把这只拿凳子腿儿抡人手和饭勺锅铲联系起来。这样明亮灯光下他才注意到迟扬手上有很多结痂伤口,并不美观地横在那儿,手腕往上藏在衣袖里,看不清。
迟扬塞给他个电视遥控器,转身走。
何弈端正地坐在沙发角,脊背还是挺直,却不知为何在这片晃眼水晶灯光下找到点儿微妙松懈感——也许是迟扬不会介意他在这里点根烟来抽,大概还会伸手问他分根。
他摸摸口袋,才意识到烟和打火机都在几十分钟前那条无人途经路上给迟扬。
但在人家里抽烟不礼貌,他也没有这个意思,连伸手摸烟动作都只是那刻恍惚鬼使神差。他腿上还放着那个遥控器,面前是夸张落地电视屏——蒙尘,显然很久没人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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