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未必好打交道啊。”藩鼎微蹙着眉头说道:“江东左军在北方打出名声来之前,谁能想到他早就跟李卓暗通款曲?”
“不容易打交道人,才值得打交道。”元归政眉鞘高高耸起来,视线投在给月色照得幽昧花溪里,“你倒是说说,猪倌儿与楚蛮子之间,谁更值得打交道?”
藩鼎知道侯爷嘴里“楚蛮子”是指岳冷秋,岳冷秋官话带着浓重乡音,私下里大
永昌侯府占泔水巷大半边巷子,是江宁数数二繁华人家。巷子尾是侯府后花园,开道小门,藩鼎从马车爬下来,扈从拿灯笼照亮他脚下铺石巷道,走到后园小门前“砰砰砰”轻敲几记。
“谁啊?”门里个嗓子略有些沉哑声音问起。
“。”藩鼎轻声问道:“侯爷在园子里不?”
“吱呀”声,门从里面给打开,个满面虬须汉子从里面探出头来:“藩爷过来,侯爷正在园子里纳凉呢,不知道你夜里赶着过来……”将藩鼎扈从手里灯笼接过来,将门从里面闩上,领着藩鼎往园子里走。
月色轻浅,枝影横斜,园子西角里有座雕木凉亭立于水畔。元归政站在亭中,望着藩鼎走来方向。名上着娥黄色半长上衣,下着月华裙美妇依立在他身侧。美妇看着藩鼎过来,敛身带着随侍丫鬟婆子离开,将凉亭让出来给他们男人商议事情。
“大半夜匆匆赶来城里,有什急事?”元归政坐在石凳上,冷静地看着藩鼎眼睛。
“国公府那位,今日与林缚见上面。”藩鼎恭敬地站在旁,将夜里世子在小藩楼宴请林缚,沐国公曾铭新不邀而至事情说给元归政听,“饮宴过后,国公府那位径直拉林缚去苏湄宅子里饮茶,坐半个时辰才先出来。赶着进城来,也无暇盯着河口那边,怕是林缚还没有离开苏湄宅子……”
“鱼饵就那个,谁爱咬,给谁咬去?”元归政从桌上抓起粒糖炒栗子,剥开壳塞嘴里嚼起来。
“国公府那位指不定今夜就会将十二年前那桩旧案揭开来旧事重提,不然不大可能赶在林缚这趟回江宁匆忙见面……”藩鼎分析道。
“你是关心则乱。”元归政神色从容地说道:“要想将十三年前旧案揭开来旧事重提,苏湄何时不可以做?曾老头今日做又有何不可?林缚便是知道十三年前那桩旧案,又能如何?你说普天之下,除太后,还有谁能为苏家洗清冤狱?不过话也要说回来,你、之前确还小看这个猪倌儿啊,谁能想到他为赚养兵银子,敢跟郝宗成那个死阉臣私下里交易军功。冲着他这股子劲,说不定值得将筹码押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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