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受清流同僚欢迎,葛司虞考中举人本就是勉强,再说他是匠户脱籍子弟,即使在营造将作上有满肚子学问,还是受到那些清流同僚排斥。赵舒翰给贬来江宁,兴趣转移到杂学匠术上,没多少时间葛司虞就跟他结为好友,直持续至今。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河口流民惨案发生之后,赵舒翰将葛司虞引来跟林缚相见,才几日工夫葛司虞就将林缚引为知己。集云社在河口大兴土木,葛司虞也当仁不让当起监工跟设计师来。葛司虞在江宁工部当书令史本就是闲差,整日发愁没有事情做,这几天每日跟赵舒翰到衙门应过卯后就直接出城到河口来帮忙,不求其他,只要林缚管他与赵舒翰或其他同前来好友席好酒。
不谈其他,集云社大兴土木,又要赶在春汛来临,江水上涨之前在江滩上挖出条供千石大船直接停泊江崖深水道,从江宁府工曹以及江宁工部那里偷偷摸摸请几名大匠来做事,这些大匠要就是葛司虞之父带出来徒弟,要本身就归葛司虞管辖。对于葛司虞热情,林缚当然是求之不得,他这几天让林景中专门给赵舒翰、葛司虞备马车接送。
赵舒翰如今性子已经变得十分谨重,虽说书稿早就在年节前托付给正业堂雕版印制,但是书稿未印出来之时,他只字不提,就是怕到头来因为其他不可预料变故变成为场空,所以葛司虞也是到这时才知道好友书著即将付印问世。
葛司虞将《提牢狱书》包好,还忍不住拿到鼻端闻那浓郁墨香,既为好友高兴,心里也十分羡慕。
林缚看葛司虞如此,笑着问:“葛兄家传将作营造之学,可有著书传世想法?”
“将作之杂术,也能著书?”葛司虞眼睛发亮。
“怎不能,前朝将作寺少监李存翰所著《将作经》,葛兄难道未曾读过?”林缚笑着问。
“这……”葛司虞豪爽性子也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在将作行里,李存翰可是祖师爷样存在,焉能奢望跟祖师爷相比。”
营造将作,说白就是建筑工程学,林缚因为集云社要兴土木,除在江宁城里聘请大匠之外,他自己也搜寻古人有无这方面专著,谁能想到千百年来仅有四百年前李存翰部《将作经》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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