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牢狱都这般模样,时还不出什道道来,还要多看两天。”林缚点点头,初来乍到想摸清楚情况很难,他指着簸箕里梅瓣,说道:“这些落梅不要倒外面去,就堆在墙角边,许是有些浮香……明日清早会有船来岛上,你回城去,让林景中拨些银子,在金川河口雇个船工,备艘船。”
为防止囚犯夺船逃走,岛上码头禁止备船,林缚知道这规矩没有什用,囚犯能从高墙里逃出来,跳水游上里多远,就能到江南岸,何需要用船逃跑?只是这条规矩要改,还需先给按察使司呈文待批。
金川河口
房开饭时间,林缚便站在女监前看着监房里差役们给众囚供饭。
囚粮本是江岛大牢宗大开支,每年按需向宣抚使司支领,每日两餐,用定制容量为半升铜勺给监囚供食。以两百坐监囚犯计,大约年需米粮四百余石,守狱吏卒工食银自然另计。按说囚粮应该是江岛大牢最大项开支,但是由于坐监远远未满缘故,但使守狱吏卒工食银要远远超过囚粮。
周师德这些书办,班头每年工食银加上各差不多能折换十二三两银子,普通狱卒,杂役每年能得五六两银子,就算是林缚正俸每年就只能折换十八两雪花银子。
林缚尝口囚饭,都是陈粮杂粟所蒸,很难下咽。除饭食之外,另外每餐还要给囚犯供汤瓢。林缚拿勺舀汤喝两口,两只给抬进监房来大木桶飘着几叶菜,没有丁点油星,尝两口几乎没有什咸味,林缚没有吭什声,将铜勺还给差役,让差役给女监房女囚们供食。
这些都是老规矩,林缚从赵舒翰那里对当世狱事解得相当彻底,周师德、长孙庚这些狱吏至少在他刚上任今天是不敢花什花样克扣囚粮。
林缚又隔着牢门看监室里女囚们眼,比起男监房里男囚漠视,女监房里四五十名女囚更是神情呆滞,蓬头垢面,衣服破旧不堪。
按大越律例,女子犯法除死罪及*罪等少数罪名需关押坐监外,其他女犯都由丈夫或亲属领回看管,这主要是为避免女子在狱中受辱。
江岛大牢不关押死囚,女监关押大多数是因为犯**之罪给送官办女囚。女监除监房班头外,监房里还用六个役妇婆子方便对女囚进行看管。
林缚点视过监房,也不多说什,确认实坐监人数与名册对照无误,就出监房,后面杂役班头追上来问林缚要不要立时用餐,他就让人马上送到中院来,林缚点头答应,当长官自然要享受些特权,不然这些下属也会浑身不自在。
赵虎正将院子里落梅都扫进簸箕里,见林缚负手回来,问道:“点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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