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州这地偏远又苦穷,困在此处已经够,她去外头好。”
陈家二娘当初十五岁时,嫁给昭州城秀才。该秀才祖上曾经当过官,如今没落,家中清贫,人有几分傲骨和学问,陈家给女择亲,看来看去挑中这位秀才。
陈大人助其科举,次年秀才便考中举人,陈家嫁女,后来这举人进京赶考,名次不是很靠前,是个同进士,陈家塞钱,给这位女婿某个中原地带县令。
“二娘随夫去已有二十多年……”
陈大人感慨,也不知如今安好。陈家大郎只能安慰。父子二人说会话,不好把客人晾着太久,陈家大郎伺候爹换衣裳,这次去偏厅。
屋里声音渐渐没。
房门推开,咯吱声,陈大人抱着碗腊八蒜碗抬着袖子擦擦脸,声音略有几分沙哑苍老说:“让小顾看笑话。”
“爹,是,大郎。”陈家大郎走进来,手里端着铜盆,放在竹榻上矮几上,拧热帕子递给爹。
陈大人见是自家儿子,便没刚才遮掩客气,接帕子擦把脸,声音在帕子里闷闷传出来,“怎是你,小顾呢。”
“黎家人在偏厅说话,媳妇儿孩子陪着,爹放心吧。”陈家大郎又是倒水递给爹,顺势坐在竹榻另旁,说:“爹,刚给阿娘送腊八蒜,阿娘吃也哭,不懂,这蒜有啥稀奇,也尝口。”
偏厅中。
福宝跟陈家最小孙子聊天玩耍,第次来时见过面,当时福宝不会昭州话,陈家孙子不会官话,两个小朋友又是第次见面,十分客气,互相拿眼神看,如今好。
“……改日楷哥哥来家玩呀,有汪汪。”
“你家中养小狗?真好真好。”陈楷满脸艳羡。
陈家小孙过年六岁,大名陈楷,孙子辈都是择‘木’字。前头儿子辈孩子,陈大人没发迹前都是随便取,陈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也没什
陈大人:“如何?”
“想起以前在村里时,其实记忆都远,具体早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村里那棵大枣树,爱爬上头,底下二娘在给指哪颗大那颗甜。”陈家大郎说起来,挠下头,“其实说起来刚到昭州时候,还挺高兴,天天能有肉有鱼虾吃,都是没见过,现在口蒜,想到小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上来。”
陈家大郎到昭州时七岁,记忆不深,也颇有酸楚回忆,更别提上头长辈,家乡土地孕育长大,根都是深深埋在那里,走人,根还在。
“也不知二娘如今怎样。”陈大人不由思及二女。
陈大郎:“爹,二娘嫁到外头去,比在昭州好,当初也是您和娘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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