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买个手帕,换个首饰?
过去黎正仁家刨去开销,日子过得舒坦,想吃肉吃肉,孩子见天能跟着吃蛋,年还能攒个七八两银子。可现在冯萍萍把帐算,真是到年底喝西北风去。
什都没剩。
黎老太被儿媳妇连着炮炸般堵回去,心口不痛快,嘴上硬邦邦说:“那也不能克扣耀祖。”
“徽记墨锭要半两银子,要是娘给耀祖买,那这个月爹就不吃酒——”
刮出钱都能给正仁换沓纸,你当家咋地还克扣亲儿子啊。
“耀祖跟娘你说?”冯萍萍当时心里来气,从去年老两口空手回来,没带升米,这就算,可之后日子——
她都不想提,攒这久肚子火。
“娘哪能是克扣亲儿子,给你算笔账,咱们家你和公爹,正仁,耀祖和二娘统共六个人,正仁在外头酒楼吃,天就早上那顿,俩孩子年纪小,二娘吃不多少,就这样,咱个月吃米要吃三十五升米。”
升两斤,黎正仁大家子月吃七十斤米。
黎老太当即掉脸,“你个做媳妇儿还管到你公爹头上,他吃酒个月才三十文,扣扣索索,不心疼孩子心疼,那徽记墨锭出。”
冯萍萍自然乐意,听到婆母说出银子,当即脸色换,成委屈,柔和声说:“娘,不是说话难听,耀祖是身上掉下来肉能不疼惜吗?这不是家里日子难,谢谢娘心疼心疼耀祖。”
黎老太被媳妇儿软话哄回去,气也消大半,可还有点,纠正说
“升米外头卖十四文,这就四百九十文钱,盐月四十文,送夜香月十五文,醋二十文,有时候还打不住,你和公爹说多吃醋好,有时候买醋就三十文,还有买菜,天按最便宜五文钱菜算这就百五十文,还有肉,爹和正仁隔三四天就要吃顿荤腥,个月按少算,能有个五十文,耀祖天个鸡蛋,对买水天三文,爹还要喝酒这些个月三十文……”
“这些加起来便花个八百七十文。”
“耀祖每个月要用纸,还有墨锭,这些加起来便是半两银子去。”
冯萍萍越说越气,“正仁个月拿回来二两银子,还没算缝缝补补衣裳、二娘头绳帕子这些,总不能隔壁丫头有,咱家二娘没有吧?剩下能有个四百多文钱,还要攒着,等明年送夫子束脩,这就是四两银子,年到头能剩个两多,就谢天谢地,不然过年亲戚不走动?”
开年后,每个月到手银子开销,冯萍萍是捏着花,俩老吃还多,米像是不要钱样,她梳妆台上胭脂盒子都空有两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