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像是看向
久远
过去和遥远地方。
所以口中便呢喃着那些人名字，
个又个，破碎而模糊。就像是漫长旅行中与个个朋友擦肩而过。
直到最后，这人间漫长旅程要结束。
他放下行礼，如释重负，推开最后门。
回家。
“做梦感觉真好啊，就像是灵魂都得到自由。”
“嗯。”
白汐点头，忍着哭冲动。
“白汐，
真喜欢人啊。”他说，“喜欢你们……喜欢你们撒谎样子，和背叛时眼泪……真美……”
“白汐，有些冷。可以拥抱
？”
“好。”
白汐用力点头。
赫尔墨斯便笑，如释重负，像是个小孩子样，满心欢悦，哪怕拥抱着自己是死亡。只是招手，示意白汐过来些。
再过来些。
靠在他肩膀，坐在他身边，握住他手。
赫尔墨斯叹息：“临死前有人哭下，这种感觉真好。可惜只有个小丫头片子，哭起来又不好看。还是算吧……”
“喂，别哭啦，白汐，抬起头来啊。”
他缓慢地伸手，捏捏女孩儿脸，涣散眼瞳看着她眼睛，告诉她：“你可是伟大赫尔墨斯唯弟子，谁死在你面前，你都不需要低头。”
“可……可以后究竟应该怎办才好？”
“这是你问题。老师教你这多，总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帮你解决，对不对？”赫尔墨斯用力地吸气，声音嘶哑：
“不要苦着脸嘛，塞顿。”他笑着去拥抱记忆中幻影，“笑笑，回来。”
“欢迎回来，老师。”
白汐抚摸着他脸颊，流着泪，温柔地低语。感觉最后温
白汐便拥抱着他，那用力，像是要将那些呼吸都留在原地，不准离去。
“白汐，好安静啊。”
他握着白汐手，卑微地恳请：“可以请你为而哭？”
白汐用力点头，已经，泣不成声。
眼泪落在赫尔墨斯脸上，稀释血，映衬着他苍白脸，就像是粉红妆。
这样他神情就宁静，不再笑，眼神也不再痛苦。
就像是小孩子要睡着，你陪在他身边，他就不再怕那些黑暗中怪物，得以安眠。
“白汐，你做过梦？”
他轻声呢喃，恍若梦呓。
“做过。”
“趁着还有力气说话，先留遗言吧。”
他说，“死后，这些年攒那点东西，都给你。还有件礼物，在外面，但愿你会喜欢。不过，记得帮把那个东西带给叶清玄。”
他看看桌子上，那本封面被染红笔记。
“奥斯维辛事，欠他。”
他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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