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收拾蟹子于三翻个白眼儿,这几日是谁把糖蟹吹上天?说什前朝炀帝吃糖蟹上面贴镂金龙凤,叫“镂金龙凤蟹”;说什沧州糖蟹、广陵糖蟹、江陵糖蟹三大贡蟹,沧州蟹膏肥,广陵蟹黄鲜,江陵糖蟹肉嫩……呵!小娘子嘴!
如今只要林晏来,沈韶光都撂下手里活儿,陪他坐着。
虽然对着美人儿,大眼对小眼地干坐也很有趣,
见林晏进来,沈韶光打招呼,“林郎君——”
林晏点头,突然想起那天她叫“晏郎”来,不知道什时候能再听她这样叫自己。
阿圆道:“还是隔水蒸糖蟹更多些,这几日累计起来,酒桂蒸糖蟹少三十余票。”
林晏笑问:“这是‘赛蟹’吗?”
沈韶光吹拍:“到底是林郎君,听便知,可不就是‘赛蟹’嘛。”
这鱼画得活灵活现,对“莼鲈之思”没什感觉,其实她更惦记更上期烤羊腿,“就上回画那羊腿,抹都好几天,还梦到呢。”阿圆咽口唾沫。
那羊腿兼工带写,用色艳丽,沈韶光甚至专门画羊腿上油滴下溅起火花,广告词也逗趣——“刺啦”,竟是油脂滴下声音。有客人玩笑说,觉得这壁画“带响儿带味儿”。
沈韶光笑道:“无妨,无妨,去羊肉,还有蟹子,慢慢梦就是。”
阿圆舍不得旧,却又期待起新来。
林晏忙几天,来沈记时,沈记“螃蟹大战”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
巧言令色!看着她笑嘻嘻模样,林晏真是恨不得……
沈韶光笑问:“郎君也来两个蟹子吧?是吃们这旬招牌糖蟹,还是蒸两只活?”
林晏笑道:“活吧。”
沈韶光加拍句:“郎君会吃!对这种鲜物,其实活着清蒸才是对它最大尊重——因为这最能存其鲜味儿。糖蟹糟蟹大多都是因为蟹子不易存放输运,没奈何想办法。”
林晏彻底让她哄笑,沈韶光也眯眼与他对笑。
林晏看着外面诗壁上那螃蟹,笑起来,阿荠这画儿当真“写意”得很啊。
墙上个硕大无比螃蟹,黄中带赤,揭开半壳子,膏满肉腴。这不算什,毕竟前面已经有同样硕大同样色泽艳丽菊花鱼和羊腿。
与前面几期不同是,蟹子旁边还有个人,只用墨线勾勒,还不及蟹腿高,戴着幞头,笔勾画衫袍,把很明显胡子,两个圆点儿眼睛,副惊愕样子。旁边题字是“壮哉斯蟹”。
李太白说“燕山雪花大如席”,阿荠这是“只蟹子堪比屋”,林晏带着笑,走进沈记。
午食客人们已经散,阿圆正在数“投票”,沈韶光在旁边喝茶,笑眯眯地看着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