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尚未到来,个仆妇匆匆赶到后园,卫士拦住不让她入内,这是桓温严命,商议军国大事,不让闲人靠近,那仆妇便大喊道:“郡公,倾倾娘子举男,举男!”
桓温听,大喜,他召见陈操之等人之前,怀胎已十月李静姝便道肚痛,未想个时辰不到,就生下男婴,老怀甚慰,便对陈操之道:“陈掾,待段思来,你与他说离间慕容垂之事,去看看便来。”随那仆妇匆匆去。
桓温走,桓熙也就拂袖而去,留下朱序、郗超等人面面相觑。
陈操之自去京口
道:“陈掾请说。”
陈操之道:“慕容垂之妻段氏被太后可足浑氏诬陷下狱致死,又强逼慕容垂娶小可足浑氏为妻,慕容垂深恨之,对小可足浑氏置之不理,专宠段氏之妹小段妃,慕容垂与燕太后之间可谓势成水火,现在需要是个火引,即可让二人对立激化——”
桓温连连点头,问:“当以何为火引?”
陈操之道:“西府骑督段思是慕容垂妻弟,明公可让段骑督给慕容垂写封信,信中劝慕容垂归降大晋,不然将罹大祸,募死士携信前往邺城,投于上庸王慕容评处,只作认错府第,慕容评得信必会禀于可足浑氏,如此,慕容垂在燕国难立足矣。”
桓熙轻笑声,说道:“陈司马此计破绽不少啊,慕容垂贵为伪燕吴王,由区区骑督去信招降,谁肯信?而且投信之人竟会糊涂投到慕容评王府去,这样反间计也太拙劣吧!”
陈操之被桓熙当面取笑,并无愠色,澹然不语。
朱序、郗超也都是含笑不言,桓石秀对这位从兄颇为不满,道:“陈司马岂是这等无谋之人,此离间之计看似拙劣其实绝妙,陈司马方才就讲过,慕容垂与燕太后和慕容评之间势成水火,需要只是个火引,这封信就是火引,可足浑氏素恶慕容垂,正愁没有陷害慕容垂罪证,段骑督信是投其所好,至于误投至慕容评处,在外人看来确是匪夷所思,但可足浑氏是不会计较,她要是除掉慕容垂,而且,此计似拙实巧之处还在于,慕容垂知道可足浑氏和慕容评要以这封破绽百出信来治他罪,就会明白这个没法申诉,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所以,慕容垂必叛。”
桓温心里微微叹,在座者都是智力高超之辈,只有他这个儿子庸碌,看问题只看表面,不能深入,见解实在平庸,与其他人有明显差距,这还真是可忧虑事——
桓温道:“石秀分析得不错,这正是以拙胜巧妙计。”即命人传段思——
桓熙再次在父亲面前失颜面,又羞又恼,恼陈操之,更恼桓石秀,面色青白,垂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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