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笑道:“令弟勇力绝伦,又有谋略,段某远远不如。”段思知道陈操之是桓温智囊,而他只是个降将,说话自然是谦卑至极。
午时,陈操之在姑孰溪南岸酒肆设宴,请桓熙、桓石秀诸人,有歌舞娼妓助兴,众人皆意兴颇畅,正饮酒间,喝得面色通红桓熙突然说道:“闻鲜卑清河公主甚美,待明年北伐成功,将取归专宠。”说这话时,醉眼斜睨陈操之——
陈操之恍若未闻,自顾饮酒。
桓石秀赶忙低声对桓熙道:“大兄,酒肆娼寮,人多耳杂,不是说这些话时候。”
……
愤恨,只有无尽哀伤,眼泪滴滴落在足边莞席上——
李静姝尚未出厅,属吏左朗来报,世子桓熙来访,李静姝停下脚步,回眸看着陈操之,颊边含笑,说道:“那弟子就预祝陈师婚姻美满、北伐建功。”
陈操之点头道:“多谢吉言。”
却听李静姝又道:“听闻鲜卑公主小字钦钦,与小字同音,又闻那鲜卑公主追着要嫁陈师,陈师归乡心切,拒绝,而若北伐成功,陈师倒是可以将那鲜卑公主掳回江东,纳亡国公主为妾,陈师正有可效仿之人——”
那桓熙不待陈操之去相迎,他自己就带着几个侍从进来,这凤凰山寓所浅显,没有纵深,进门厅就是日常居所,桓熙见陈操之和李静姝立在廊上说话,原本紧皱眉头舒展开来,向陈操之拱手道:“陈司马,在下请你还有范武子、谢瑗度赴宴。”对于李静姝,桓熙只是点下头,父亲妾侍,是不用见礼,妾侍地位就是如此卑微——
二月十七日上午,陈
陈操之心里冷笑:“这个桓熙莫不是认为李静姝与有甚私情、匆匆赶来要捉*?真是个混蛋!”陈操之早已察觉李静姝与桓熙神态暧昧,桓熙似对李静姝颇为迷恋,但桓熙再如何庸愚,也不会帮着李静姝对付其父桓温,李静姝不可能挑拨得桓氏父子反目,就不知二人是否已结私情,若已有私情,这种事情瞒不住,早晚会败露,那时桓温怕是要气个半死吧,李静姝是想用这法子祸乱桓氏?
陈操之婉拒道:“今日有些疲惫,明日由请世子还有石秀兄几位到姑孰溪南岸酒肆饮酒。”
桓熙也未坚持,看李静姝眼,便要告辞,正这时,那李静姝忽然扶着廊柱干呕起来,几个婢女赶紧搀扶搀扶、抚背抚背,起出寓所回将军府去。
次日,陈操之拜会宁远将军桓石虔和骑督段思,段思道:“陈司马,令弟陈子盛要留在姑孰训练重骑兵,暂不能随你赴京口。”
陈操之道:“好,这支三千人重骑兵将在明年北伐中建大功,吾弟年幼,还靖段骑督多多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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