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皇帝司马昱在太极殿听政,陈操之与散骑常侍范汪拜见,司马昱对久离朝廷范汪好言抚慰,又以崇德太后名义赐陈操之绢八百匹,作为陈操之订婚之礼,又征辟范宁为司州文学掾、何谦为司州武猛从事,至于刘牢之和孙无终,因北府军尚未有建制,暂不能授职,而且陈操之也与刘、孙二人长谈过,这二人还须桓熙来举荐,不然话就得不到桓熙信任——
桓熙、桓石秀尚在姑孰,近日会来京。
二月初辛巳日,钱唐陈氏与吴郡陆氏、陈郡谢氏联姻礼节同时进行,郗超登陆府之门、张凭登谢府之门,表达陈操之欲娶陆氏女和谢氏女之意,陆纳、谢安自是答应,郗超、张凭回陈宅东园复命。
初二壬午日,郗超至陆府,牛车数辆,内装纳采之礼,先将纳采版文呈上,版文道:“陈氏男操之伏问陆公祖言,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家庙,今请中书侍郎郗嘉宾为媒,以礼纳采。”
陆纳答礼,郗超便命役者将纳采之礼呈上,大雁对、羔羊双、豕二头、酒十坛、白缯二十匹、黄绢二十匹、米百斛、脯腊三百斤——
谢道韫道:“道韫,那去。”
谢道韫正欲起身相送,陈操之忽然身子俯过来,不由分说,捧起她脸,在她唇上重重吻下,然后放开,说声:“也没想到与英台兄能有今日,真是欢喜。”说罢,大步出门去。
谢道韫呆坐在书案边,只手捂着嘴,似乎陈操之在她唇上留下什,她要护住似,似痴似笑,半晌不知心里该想些什,直到因风进来点灯,才大梦方醒似问句:“陈子重走吗?”
因风奇怪道:“陈郎君走好会,在前厅饮宴呢,娘子有事吗,要不要婢子去请陈郎君来?”
谢道韫忙道:“不用不用。”
白缯、黄绢俱以笥盛、米以黄绢囊盛、豕雁装在笼中、羊则牵之,络绎送入陆府,陆府
因风看着谢道韫脸色,灯光映照下,竟是红扑扑分外娇艳。
……
当夜,陈操之又分别去拜访中书侍郗超和侍中张凭,送上礼物,请求作伐,二人皆欣然从命,陈操之又向郗超说起庾希盗取北府军资之事,郗超皱眉道:“庾希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徐、兖二州,而且庾倩为太宰长史,因太宰、武陵王司马晞被贬,庾倩亦免官,庾氏兄弟之恼恨可想而知。只怕会有异变,得立即向桓公报知此事,及早提防庾氏兄弟。”
在对待庾希盗用北府军资事,郗超比陈操之更着急,因为其父郗愔现已接替庾希就任徐、兖二州刺史,若庾希有异动,郗愔首当其冲。
郗超连夜修书,分别派人往姑孰和京口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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