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低眉轻声道:“好些,自月初换新药方,服用后,这几日夜里咳得少,早起痰也少。”
陈操之喜道:“很好,就依这方子坚持服药,饮食亦须遵照开出食谱细心调养,平日要注意保暖,莫要感风寒,五禽戏不能松懈,也许不需半年,你肺疾就能痊愈。”说着,进到室中,为谢道韫把脉,又仔细叮嘱起居饮食用药之事——
谢道韫听陈操之这细细叮嘱,忽问:“子重要回钱唐吗?”
陈操之点头道:“是,三日后启程,过年之后就把四伯父和嫂子她们接到都中,还要纳采下聘礼呢,你,要好生保重。”
谢道韫脸现红晕,低低“嗯”声,平时伶牙俐齿,这时出不言,半晌方道:“你腊月初生日可不是要在路途中过?”
知道,这就去说。”碎步小跑在院门边追上谢玄,说道:“遏郎君,稍等下。”
谢玄止步问:“何事?”
因风笑眯眯道:“遏郎君还不知道吧,本月初三,崇德太后赐婚,把娘子许配给陈郎君。”
“啊!”谢玄目瞪口呆,继而问:“那陆氏女郎呢?”
因风道:“左右夫人啊,陆小娘子左夫人,家阿元娘子右夫人。”说罢轻叹声,对阿元娘子为右夫人稍有遗憾。
陈操之道:“是啊,半个月是赶不回陈家坞,道韫,你把生日礼物先送吧。”
谢道韫破颜笑,心情放松些,说道:“去年生日你送琴曲《流水
谢玄惊喜交集,倒没在意左右夫人差别,这时正见陈操之轩轩朗朗而来,谢玄迎上去,大笑道:“子重兄,哈哈哈——”抓着陈操之手臂使劲摇。
陈操之不知谢玄回来,正要相询,但见谢玄笑成这样,想必是因为联姻之事,也就执手道:“幼度,哈哈哈——”
谢玄与陈操之把臂回到蔷薇小院,谢玄倒没有急着细问太后赐婚经过,这事等下问因风她们自然便知,阿姊病情无大碍,而且定下婚姻大事。要嫁之人是陈子重,这实在是大喜事啊,谢玄心中笃定,喜气洋洋,忽道:“子重,你且先陪着阿姊,还未去向桓公复命就先奔回家中,会让人诟病,哈哈,阿姊,先去。”
谢道韫走出来时,谢玄已去得远,陈操之立在阶下向着她微笑,问:“道韫,这两日可好些未?”
谢道韫现在见到陈操之,已没有以前从容,谢道韫男装时行事洒脱、言辞锋利,甚至咄咄逼人,钗髻女裙时却比陆葳蕤还羞涩,当然,这是指在陈操之面前,尤其是崇德太后赐婚后,陈操之现在是她未婚夫婿,谢道韫还不适应这种关系,她不像陆葳蕤,陆葳蕤早已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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