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操之噤若寒蝉不敢答话,陆夫人心情愉快些,说道:“那谢家娘子对你也算是痴心,为你男装出仕,为你相思成疾。你又偏偏能治她病,这是宿缘,罢,事已至此,只要葳蕤她爹爹答应、皇帝肯赐婚,也不会为难你,但你要好好向葳蕤解释此事,葳蕤等你五年,你不觉得这样她会很委屈吗?”
陈操之唯唯称是。
陆夫人张文纨道:“葳蕤在后园,你去对她说,莫要惹她哭。”
陈操之退出百花草堂,觉得背心汗湿,这比当日在邺城说服慕容恪还要费神,而且所有智计和机辩都用不上,因为这不是用计谋、逞口舌时候。
陈操之由个小婢领着去后园找陆葳蕤,陆葳蕤正与短锄、簪花二婢立在株腊梅下说话,见陈操之来,陆葳蕤便遣开侍婢,花树下就只她和陈操之二人。
对于双娶,陆夫人并没有太多抵触,毕竟彼时世家大族男子蓄养姬妾是最平常不过事,她夫君陆纳就有三个姬妾,只是夫君专宠她,她在都中,夫君就很少与姬妾同宿,但谢道韫可不是给陈操之做妾,谢道韫是要与葳蕤分庭抗礼同嫁陈操之,这事前所未有——
陆夫人张文纨问:“操之可曾向葳蕤她爹爹说过这事?”
陈操之道:“尚未来得及禀明,安石公今日赴台城会与陆使君商议此事。”
陆夫人张文纨不悦道:“操之,你这是与谢氏人先商量好,然后来报知陆氏啊!”
陈操之急道:“张姨,晚辈决没有这个意思,昨日安石公也是突然提起这事。”
冬日阳光暖暖,后园花香淡淡,二人执手静立半晌,陆葳蕤抬眼看着陈操之,问道:“陈郎,你在想如何措词吗?”
陈操之道:“是,觉得对不起葳蕤,不应该爱着葳蕤,还对谢氏女郎有情。”
陆葳蕤听陈操之这说,低下头下,长长睫毛亦覆下,遮住剪水双眸,这事她想过多日,自那日去探望谢道韫便常常想,沉默会抬头问道:“陈郎,你能娶不能?”
陈操之应道:“能。”
陆葳蕤又问:“你若外出,还会不会像出使长安那样常常想?”
陆夫人张文纨问:“这说是谢氏人逼迫于你?”
陈操之甚窘,他从来没有被人逼得哑口无言时候,齐人之福并不是那好受用啊。
看着陈操之额角微现汗迹,陆夫人张文纨心里暗笑,乃温言问:“操之,你对双娶之事是如何想?”
陈操之小心翼翼道:“操之愚顽鄙陋,蒙葳蕤垂青,已是意外之喜,双娶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陆夫人张文纨哂笑道:“你不敢想,倒是由谢家人给你安排得妥妥贴贴,你福气可真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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