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终于又推开,陈操之立在门外,神色如常,对陆禽狼狈模样也不露讥嘲神色,只是道:“请安坐。”
陆禽傲气全无,低声下气把他与卢竦往来说,陆禽倒确没有事先与卢竦密谋叛乱,但许龙在丹阳求见他说要见见废帝司马奕,他是行方便,而且许龙还对他说求见司马奕目,单就这点陆禽就是同谋死罪,陆禽明知许龙是卢竦弟子、而且是廷尉揖捕要犯,却任由其接近废帝司马奕,这个罪行很难掩饰,许龙对司马奕说什,司马奕为洗清自己肯定会表奏朝廷,万幸是许龙死,陈操之要为陆禽开脱
监室冷寂,而小窗外阳光灿烂,这是十月小阳春啊,这样时候应该与葳蕤去赏早开茶花或者晚菊,陪谢道韫在廊桥上散步闲说经史,而不是面对眼前这个可厌人——
陈操之低头看着陆禽,问:“陆子羽,你且将那日许龙见东海王之事细细说与听——”
陆禽无法适应在这种境况下与陈操之说话,觉得屈辱,所以默不作声,还想着保持份骄傲和尊严。
陈操之等片刻,见陆禽低头不语,便道:“是汝父、汝叔重托于,不然不会单独与你相见,你可要想清楚。”
陆禽抬起头来,脸现诧异之色,三叔父陆纳会托陈操之设法为他开脱这不稀奇,但他父亲陆始对陈操之可谓是深恶痛绝,怎会抹下面子求陈操之,这个陈操之是来套取他口供吧,要就是故意来羞辱他——
陆禽自壮胆道:“勤于王事,无罪,父、叔定会救出去。”
对这个冥顽不灵、不知死活东西,还有什好说,陈操之摇摇头,轻声道:“已仁至义尽,要施援手,也要那人肯伸手才行啊。”转头对侍立侧冉盛道:“小盛,们走。”
陆禽愣愣地看着陈操之步出监室,冉盛在后,眼见得冉盛就要将那厚重监室木门合上,祖宗有灵,陆禽忽然醒悟,叫道:“子重兄,救救——”
“砰”声,木门毫不留情地关上,监室内光线陡然暗,高高小窗外阳光愈发灿烂,陆禽顿觉浑身发冷,扑到木门前大叫:“子重救!子重救——”使劲拍门,他这路解送入京,已听说卢竦失败被擒之事,这可是谋逆大罪,而且他父亲陆始因为广莫门被轻易攻破也难辞其咎,陆禽毕竟二十多岁,为官也已三年,再愚蠢也识得这谋反罪厉害,陈操之转身而去、木门关闭刹那,他真感到冷彻肺腑恐惧,情急之下就大声呼救。
监室木门厚重结实,手掌拍上去“啪啪”闷响,木门纹丝不动,陆禽鼻涕眼泪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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