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谢万兄弟宴请陈尚、陈操之、冉盛、苏骐四人,谢琰也在座,筵席间,陈操之向谢安、谢万通报桓熙将以司州刺史身份去京口重建北府兵、郗愔将取代庾希为徐、兖二州刺史——
不出半月,桓温表章将送达建康台城,所以陈操之事先说与谢安、谢万知道,这也是与谢氏关系密切表现。
谢安与谢万对视眼,桓温直试图插手徐州、豫州军事,控制长江中下游,现在终于找到这样条迂回之路,这个策略既含糊又微妙,在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谢安、谢万心知这桓温此举背后少不郗超、陈操之谋划,郗超、陈操之,皆王佐之才,桓温若真能得此二人死力,那桓氏取代司马氏确是有很大成算——
谢万道:“明年初开始募兵,那要何时才能有战斗之力?”
谢安道:“募兵不如募将,操之肯定是明白。”
陈操之对谢安敏锐甚是佩服,躬身道:“安石公提醒得是,待诏令下,将赴两淮游说诸坞堡和乞活军首领。若得他们归附,那就能迅速形成支善战军队。”转头望着谢琰,问:“这个还须瑗度兄相助。”
谢琰点头道:“自当与子重兄同行。”
两淮诸坞和那些活跃在黄淮之间以劫掠为生乞活军本身就拥有强大武装,若能招揽那些坞堡郎主和流民宗师加入北府军,有将自然就有兵,只需要稍作整合、补充兵员、授予军号,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但之前东晋朝廷对那些势力强横流民宗帅很不信任,不允许这些流民宗帅率部过江,比如祖逖,其北伐失利也与晋朝廷未予大力支持有关,但是对东晋朝廷而言,他们对流民帅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河淮流民是东晋政局中具有很大影响个因素,流民帅郗鉴曾助晋讨平王敦,但其宗部还是只能滞留合肥,郗鉴常常往来于建康、合肥之间;而苏峻、祖约就曾以流民帅身份叛乱,攻破建康,破坏性比王孰叛乱还惨烈,所以江左朝廷对两淮那些流民宗部是既想利用又想排斥,至今也没有节制良策,当然,现在两淮诸坞已经没有当初像祖逖、郗鉴、苏峻、刘遐这样拥兵上万大宗部,而乞活军自冉闵、李农去世后,也散为各地山贼,陈操之要做就是整合诸坞、聚揽流民,当然这绝非易事,但肯定比练新军快捷有效得多——
午后席散,陈操之在告辞之前自然要去看望下谢道韫,他刚走到听雨长廊上,就听身后谢道韫声音唤道:“子重——”
陈操之止步回头,见谢道韫轻提裙裾,快步而来,梳简单流丽堕马髻,身形高高瘦瘦,行步之际,裙下隐现两条长腿轮廓,如细细荷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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