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摇头道:“非也,曾以魏武、晋文之
寒秋九月,谢安手里还捏着柄蒲葵扇,偶尔挥动下,谢安蒲葵扇就好比谢万手里铁如意,闲居时不可或离。
听陈操之说罢,谢安轻吁口气,心知桓温废帝之举是势在必行,阻拦不,谢安担心是桓温篡位,那样江东势必陷入混乱,陈郡谢氏势必受牵累,谢安默然片刻,迂回道:“曾听阿元言操之之志,‘小,只在眼前,大,则在天下’——今日想问问操之天下之志?”
陈操之心知此番谈话之关键,不亚于月初与桓温那次长谈,他心里很清楚,他依附桓温是要借桓温势力来发展自己,但桓温篡位称帝目与他理念相悖,他不会追随桓温走到底,所以他才会对琅琊王司马昱表忠心。现在他是在桓温与晋皇室之间周旋,美其名曰左右逢源,其实是悬崖峭壁走钢丝,稍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陈操之与江东本地世家大族关系不错,尤其是去年借助会稽土断,他方面打击与他有怨隙贺氏,方面与虞氏、魏氏、孔氏、谢氏(会稽谢氏)关系相处融洽,只要他能跨过陆始这道坎、娶葳蕤入门,那他就有能力团结南人士族,而若能再争取到以陈郡谢氏为首南渡大族支持,那他承受压力就会减轻许多,所谋就会更有成算,所以,他必须与谢安推心置腹长谈——
陈操之挺腰跽坐,说道:“晚辈之志,无非是‘国家太平、宗族兴旺’这八个字。”
谢安微笑道:“内忧外患,世道不宁,要国家太平、宗族兴旺岂是易事,操之又将如何酬此壮志?”
陈操之道:“晚辈回建康十余日,早就想向安石公禀报出使之事,只因道韫娘子病情未稳定,所以直未有暇说起。”当即把出使之事对谢安原原本本说遍,与他对桓温、郗超、琅琊王司马昱说样详尽。
谢安静静倾听,疏眉微动,流露内心惊诧,他虽知陈操之去邺城必有重要图谋。却没想到陈操之利用谶言、童谣、流言布下这个大局,这谶言、童谣看似简单,但这若不是对氐秦、鲜卑燕时局和人物有敏锐洞察是绝对做不到这样举重若轻、收效显著,陈操之何以能有这般近似前瞻先知能力?
谢安心道:“苻坚被这个死无对证谶言困扰,氐秦动乱是难免事,现在就要看慕容恪是否如陈操之所说活不过明年秋,这个也很好验证,今年底明年初,应该就会有慕容恪是否患病消息传来。”
谢安赞道:“操之之智计,神鬼莫测,无怪乎桓郡公倚操之为左右臂,然则北伐建功,桓公或将伸其异志,皇极鼎革,此乃操之所乐见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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