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蔷薇小院,谢安、谢万及夫人都在那里,陈操之匆匆揖,取布巾拭干双手雨水,便入谢道韫卧室——
谢道韫靠坐在三面围屏大床上,月白色床帷两边挽起,几个婢女神色凄惶地侍立边——
谢道韫终于无力束发换装来见陈操之,她头发挽成束披垂在身后,脸色异常苍白,见陈操之突然进来,吃惊,原本靠坐着,立即挺腰坐直,叫声:“子重——”
陈操之没有说话,点头致意,搓搓手,即为谢道韫搭脉,原担心自己被冷雨淋湿手会凉到谢道韫,没想到她手腕比他手指还凉!
谢道韫动不敢动,垂眼下视,见陈操之秋衫尽湿,忽有滴水珠落在她手背上,慢慢抬眼看去,却是陈操之缕鬓发在滴水——
:“葳蕤,你若心里有委屈就对说,不愿意你克制自己,显得很大度样子。”
陆葳蕤双眸亮晶晶地望着陈操之,道:“是真心这想,自幼不知道嫉妒是什滋味,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和争过什东西吧。也不愿意与人争,那谢家姐姐也没有要把陈郎从这里夺去呀,若谢家姐姐病不起,那倒是真把陈郎心永远带走。”
陈操之微笑起来,凝视着陆葳蕤,忽然捧住她脸,吻上去,这个让他爱得心疼女郎啊,既纯真又敏感,既善良又聪慧——
离开陆府时,陈操之请板栗帮他在里坊间追查下有关燕国清河公主要嫁他传言是从哪里流布出来,没想到板栗当时就答道:“是那些鲜卑人自己说啊。”
“啊!”陈操之失笑,心下宽,原来如此,倒是他多疑。
谢道韫张口欲言,陈操之以目光制止她
……
燕国使臣皇甫真既与晋国达成盟约,便急着要回邺都复命,当然,也不能太急,那样太没有风度,所以九月十三这日,皇甫真由陈操之陪同登直渎山燕子矶,看大江东去,心里想是有朝日他大燕铁骑要投鞭断江流、立马直渎山——
从直渎山回来,天又下起小雨,因为下雨,天黑得早,陈操之与冉盛、沈赤黔数人回到顾府,就见两个顾府仆役提着油纸灯笼在门前张望,见到陈操之,连声道:“陈郎君回来,陈郎君回来。”就见谢韶冲出来,说其姊谢道韫这日什都吃不下,夜里食半碗豆粥都吐,说胸口烧灼得难受——
陈操之下牛车,命人牵来黑骏马,只戴顶圆笠,打马往乌衣巷驰去,冉盛、谢韶等人赶紧跟上。
柳絮在谢府门房廊下焦急地等着,见陈操之衣衫尽湿地赶来,赶紧领着陈操之去蔷薇小院,边说道韫娘子病情,说昨日就已经觉得不适,却是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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