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桓公第三次北伐,即便无功而返,也要逞其异志,西府势大,只有予以牵制,方能保国祚绵长。”便说欲重建北府兵打算,当然,这必须借桓温名义,要奉桓温定下世子为北府军主——
司马昱惊疑不定,心想让桓温父子分掌西府、北府,那晋室还有何望?
王彪之却是明白陈操之用意,说道:“丞相,陈洗马所谋甚是,桓郡公立世子无论是桓熙还是桓济,皆庸碌之辈,不如其父远甚,陈洗马协助其重建北府兵,真正掌军者将是陈洗马。”在王彪之心里,还应该是他南渡大族如王、谢门阀掌控北府军为好,只是桓温肯定不容王、谢大族重建北府兵,由陈操之来重建还真是最合适——
司马昱恍然大悟,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操之尽力去做便是,本王定当鼎力支持。”
天色昏黑,侍者掌灯,陈操之起身告辞,司马昱留王彪之、陈操之在王府用晚餐,陈操之婉拒道:“今日是新安郡主殿下二十岁生辰,大王要与家人相聚共享天伦之乐,操
眉头渐渐深锁,手中麈尾摆动也频繁起来,王彪之看眼琅琊王,也露出深思神情。
待陈操之陈说毕,司马昱点头道:“操之此行果然功绩非凡,单就解洛阳之围就是大功件,擢升六品尚书丞郎实为允当。”又征询王彪之意见道:“王仆射以为何如?”
王彪之道:“丞相说得是,陈洗马之功可授六品之职。”
陈操之表示愧不敢当。
琅琊王司马昱踌躇会,开口道:“本王素知操之忠义,目下时局艰难,桓大司马若北伐建功,只恐晋祚难继,操之大才,必有以教本王。”说着,白玉麈尾拂,目视陈操之,神情肃然。
陈操之心里叹,也难怪东晋数次北伐不能建功,江左诸公都是为自身考虑,北攻只是为博取声名和地位,他们互相牵制、互相掣肘,并没有真正为那些流离失所中原流民着想,这司马昱听说北伐有望建功,首先想到是他司马氏王朝难保,若北伐成功代价是他司马氏王朝终结,那这种北伐不要也罢——
陈操之深吸口气,缓缓道:“大王、王仆射,明后年燕国大乱是大晋收复中原故地绝好时机,若这个机会没有把握住,那大晋永无收复中原之望,而且旦让氐秦统北方,江东亦无宁日——”
司马昱和王彪之默然无语。
陈操之道:“操之是晋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桓大司马之志非所知。”
司马昱听陈操之这般表态,脸有喜色,道:“操之忠义,本王肃然起敬,然则桓公之野心昭然若揭,若其北伐成功,谁又能阻其觊觎皇位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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