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举,要废皇帝司马奕另立新君,郗超对桓温心思很清楚,桓温这是要以废帝来确立其权威,然后便是代晋自立,桓温骤然跨出这大步肯定和陈操之有关,若非陈操之让桓温看到北伐有建大功希望,桓温恐怕不会这般激进。陈操之对桓温影响甚大,皇帝司马奕受陆禽、朱灵宝等人谗惑意欲纳陆氏女入宫,这显然让陈操之极为恼怒,陈操之也知道只要司马奕在位对他仕途就颇多不利,是以推波助澜要桓温废帝,这也正合桓温心意——
郗超心道:“陈操之表面优雅超脱,心计却是极深,从他在长安、邺城翻云覆雨诡谲手段就可以知道,阅人多矣,但陈操之却是看不透,他可以很真挚,也可以狡诈多计,做他朋友是幸运,与他为敌则会心惊胆战——”
郗超内心也很矛盾,他并非如外人所知那样死心塌地追随桓温,他也是为家族前途,郗超祖父郗鉴去世后,高平郗氏逐渐被排挤出权力中枢,郗超对幼时来乌衣巷看望姑母郗璇受到王导之子王荟取笑记忆深刻,深感羞辱,发誓要重振高平郗氏威望,这是他选择为桓温效力原因,升平五年郗超叔父郗昙病故于徐州刺史任上,更让高平郗氏雪上加霜,高平郗氏从此丧失兵权,郗鉴组建北府兵星散,郗氏在京口势力远不如昔,郗超不追随桓温则无以振作家声,从这点来看,他与陈操之所走路是相同,陈操之出现让他明白追随桓温博取功名大有人在,他不能让自己超然于局外——
郗超抬起头来望着陈操之道:“看来桓公心意已决,却不知将以何名目废帝?”
陈操之道:“这正是桓公要来向嘉宾请教。”
郗超笑道:“子重有留侯、武侯之智,何必问。”
陈操之不想让郗超对他心生嫌隙,他对郗超是很感激,诚恳道:“弟奉命离开姑孰时,并无主见,但先前在新亭山与卢竦、朱灵宝干人起冲突,倒思得计,既能成就桓公之事,也能泄弟之私愤,这需要嘉宾兄为弟主谋。”
郗超点头道:“子重请讲。”
陈操之道:“卢竦此人心术不正,对老子玄远高妙都不曾梦见,只宣讲所谓男女合气术,以为凭房中采补术可以修仙,在彭城时,有那愚昧士庶举家侍奉卢竦,钱财任其取用、妻女供之合气,去年在建康直渎山道场,亦有丑闻流布——”
郗超隐隐猜到陈操之所谋,只听陈操之续道:“皇帝为琅琊王时,就师从卢竦学习《老子想尔注》,王府典卫朱灵宝、计好、相龙三人亦跟随学习,这三人嘉宾兄也知道,谄佞小人耳,去年卢竦被逐出都城,今年却又被皇帝请回来,竟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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