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只要在都中,隔三两日便会来探望诊治,这起先半月尤为关键。”
谢万见陈操之笃定从容,也宽心些,心想若侄女之病能被治好,那嫁给陈操之也堪称美事,陈操之受桓温赏识,甫弱冠就已是七品太子洗马,日后定能晋身高位,虽然钱唐陈氏门第是寒微些,但操之人物实在出众,是道韫良配,只是这将置那陆氏女郎于何地,随即想起方才在台城听到件事,问:“听说操之在新亭因为陆氏女郎缘故而痛殴卢竦、朱灵宝诸人,当真?”
陈操之微踌躇,答道:“是。”
谢安不想让四弟谢万问下去,说道:“卢竦乃欺世盗名之徒,仗着皇帝宠信,颇多恶行,操之严惩他正是大快人心,但操之亦要防其反扑。”
陈操之道:“多谢安石公提醒,在下正要为此事去与郗侍郎商议下,还要再去拜会琅琊王。”
院门前,看着陈操之跟在谢韶身后走上听雨长廊,正午阳光耀眼,那颀长背影让谢道韫感觉春意盎然。
侍婢因风立在谢道韫身边,喜滋滋道:“陈郎君才是真正高明医生啊,什扬州名医,什宫廷太医,说话都是吞吞吐吐、模棱两可,陈郎君却是断定娘子并非劳疰,娘子有救。”又仔细端详谢道韫,喜道:“婢子看娘子气色与昨日就大不同,有血色。”
谢道韫摸摸自己脸颊,犹有羞热,说道:“你以为陈子重是神仙,还没服药气色就好?”
侍婢因风方才在门外听到陈操之称呼谢道韫名字,而不像以前以英台兄相称,因风与柳絮两个心里都是没来由快活,说道:“陈郎君当然不是神仙,他也许治不别人病,但娘子病他就治得,这是命里注定。”
……
谢安微笑道:“卢竦无能为也,操之不必过虑。”心想:“陈操之刚回建康,便制造这
散骑常侍谢万自得知侄女谢道韫身患不治恶疾之后,对陈操之甚是不满,认为侄女若非为陈操之而出仕,两度远赴会稽,操劳过度,就不会患这种病,这都是因为陈操之,陈操之让陈郡谢氏声誉受到严重损害,但方才听婢女柳絮说陈操之可以治愈谢道韫病,谢万大喜,对兄长谢安道:“这个陈操之真有这神奇!”
谢安亦甚喜悦,这些日子以来侄女病让他心里极为沉重。
见到陈操之,谢万率尔问:“操之,道韫病可治否?”
陈操之道:“不敢说定能治,但希望肯定是有,会尽力,在道韫面前,更要显得信心十足,人精气神不能垮。”
谢安点头道:“操之说得甚是,人定胜天,对于病痛未尝不能战而胜之,道韫之病就要操之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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