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衫道冠、丰颊多髭者便是彭城天师道大祭酒卢竦,去年二月在建康台城太极殿东堂,卢竦装模作样表演其蹈火不热所谓仙术时,被陈操之巧为破解,卢竦双手给沸油烫得皮肉糜烂,声名扫地,狼狈不堪地回徐州去——
当今皇帝司马奕还是琅琊王时,就师从卢竦修习男女合气术,卢竦在太极殿东堂出乖露丑,司马奕却不醒悟,还命琅琊王友陆禽去彭城赐卢竦钱帛,以示慰问,上个月更是把卢竦请回建康皇宫供奉,又赐新亭山让卢竦重建道馆,卢竦志得意满,俨然以江东天师道首领自居——
对于去年在太极殿东堂施法失手,卢竦有些疑心是陈操之暗中捣鬼,因为陈操之是葛洪弟子,或许也知晓沸油不热秘法,而且此前陈操之就与他有言语冲突,所以卢竦虽不甚确定,但依然对陈操之衔恨在心,思有以报之,此前在徐州是无可奈何,现在重回建康,得到皇帝司马奕宠信,应是饭必酬、睚眦必报时候——
板栗见到朱灵宝、计好、相龙,识得此三人是皇帝侍从官,往日又有仇隙,不免有些慌张,又不知威风凛凛卢竦是何人,心想:“朱灵宝三人都跟在后面,此人该不会就是皇帝吧!”念头起便知不对,此人方才说皇帝把新亭山赐给他建道场,想必就是那个深得皇帝宠信天师道卢道首。
板栗不敢拦在山道上,带着几名陆氏府役退回半山亭,护住陆葳蕤、小婵等人,低声道:“葳蕤小娘子还认得那几个人吗,他们是——”
短锄眼尖,嚷起来:“这是去年在清溪门想要非礼家小娘子那几个人,被小盛打折腿,这些人又来干什!”
短锄不提那事犹可,提就揭朱灵宝三人痛处,顿时恼羞成怒,也不管陆禽面子,指着板栗道:“你这无礼家奴,滚出来,今日让等打断狗腿就饶过你。”
板栗连连作揖道:“是小人冒犯,是小人冒犯,请让家小娘子先下山去,小人任凭你们处置。”边说边不停作揖。
板栗是吓到,他知道朱灵宝三人要报复去年断腿之仇,他很后悔没多带几个私兵出来,现在只有先让陆小娘子先脱身,而他自己就算被打断腿也在所不惜——
卢竦体格高大,目光越过板栗等人头顶,看到半山亭中那个娇美无俦年轻女郎,不禁耳热心跳,色授魂与,心道:“这定然是花痴陆葳蕤,卢某修习男女合气术十五载,阅女无数,何曾见过这美女子!那眉目、那小嘴、那雪白肌肤单单看着都觉得娇嫩无比,若是手抚上去——嘿嘿,可惜未能入宫,不然话——”又想:“这女子连皇帝都娶不到手,难道最终却要嫁与陈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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