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云笑道:“家顾虎头又没回来,去接谁啊!”
陆葳蕤含羞道:“新亭菊花台菊花都开,们起去看菊花。”
张彤云道:“不去,让小婵与你去。”
陆葳蕤便与小婵约好明日卯时末刻在南门相见,然后齐赴新亭——
这夜,陆葳蕤久久不能成眠,摸摸左足踝上系着赤丝绳,想着三月天与陈操之在秦淮河畔陈氏新宅西楼上缠绵,陆葳蕤不禁浑身发烫,辗转反侧,情难自已,却又想起那个病重谢家娘子,自那日去乌衣巷见到谢道韫,听到那柔美低沉不时杂着咳嗽嗓音说出番深情言语,陆葳蕤就对谢道韫非常怜惜,当时情绪激荡之下说愿意让陈操之娶谢道韫,但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承让事,她不能扭曲自己情感,她要和陈郎君在起,这种炽烈情感无法抑制,不能与陈郎君在起毋宁死——
君想请她明日上午在新亭相见。”
小婵道:“去问彤云小娘子。”便去顾府后院见张彤云,张彤云得知陈操之明日就能到建康,也很高兴,即命仆从备车,她带着小婵去小陆尚书府见陆葳蕤。
陆葳蕤正在花窗下画幅墨菊图,她也知道陈操之即将归来消息,这两日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这时听到小顾夫人张彤云来,陆葳蕤心猛地跳,赶紧迎出去,眼看到张彤云身后小婵,小婵正热切地望着她,喜气盈盈不同往日——
陆葳蕤去见继母陆夫人张文纨,陆夫人张文纨看陆葳蕤脸色,没等她开口,就含笑道:“陈郎君回来是吗?”
陆葳蕤垂下眼睫,掩饰内心欢喜,应道:“是,明日能到。”
然而,瘦弱而依然努力挺腰端坐谢道韫如清晰剪影般深刻在陆葳蕤心里,这谢家娘子往情深让她动容,她想,这世间何曾有这样男女友情,谢家娘子心只为陈郎君着想,帮助陈郎君、与陈郎君同喜同忧,这谢道娘子是不是喜爱陈郎君尤胜于她?
这样想,陆葳蕤就更难以入眠,披衣而起,立在窗前看楼外迷蒙昏暗院落,半圆月亮已经西坠,星辰闪
陆夫人张文纨问:“你是想明日去新亭迎他是吗?”
陆葳蕤嘴唇颤动,嗫嚅羞涩,却还是应道:“是。”
张文纨笑道:“去吧,现在连皇帝都不敢娶你,你除嫁陈操之还能嫁谁!你二伯父虽然固执,久之也必会答应,好在如今二伯父那边也不管这边事,你要出城也无妨,反正建康城内外无人不知你与陈操之事。”
陆葳蕤脚步轻盈地回绣阁向张彤云和小婵回话,张彤云、小婵都甚是高兴。
陆葳蕤道:“阿彤,明日你与道去新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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