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愕然半晌，叹道：“鬼神之事，诚然有之。”吩咐大宰长史，明日将西门豹祠丞
干人无罪释放，这是神明显灵，与俗人无干。
阳骛老谋深算，想当然地认为此事是慕容恪暗中指使
，是转移国人对童谣关注，二是可挑拨秦国内乱，旦秦国乱起，那将是慕容恪兴后取关、陇良机——
阳骛对慕容恪此计佩服至极，当下也不点破，还说
苻坚即位之初件事，来证明鬼神之事并非子虚乌有，阳骛道：“苻坚即位之初，有凤凰集于东阙，苻坚以为祥瑞，将大赦全境、百官进位级，与王猛、苻融密议于露堂，悉屏左右，苻坚亲笔写赦文，王猛、苻融进纸墨，当时密室内飞进只苍蝇，盘旋嗡鸣，驱而复来——俄而长安街巷市里纷纷传言‘官今大赦’，有司奏闻，苻坚大惊，对尚未回府
操之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两位医官只有拜服。
慕容恪道：“既如此，本王今日就试服此五石散。”
侍者捧上个玉钵，内有丸散数十枚，皆是精心炼制好五石散丸子，慕容恪就于座上取温酒服十余枚五石散丸，初无他异，刻时后，渐觉热发，精神亦振，便与陈操之、韩桓、聂熊三人谈论天道五行，慕容恪自觉神思飞跃，颇多妙想，典故信手拈来，至此方信东晋人清谈时要服散，果然大有助益。
夜宴席散，陈操之向慕容恪告辞，并问何时能让他归国？
慕容恪道：“陈洗马何必心急，你出使是秦，却来到
大燕，并非邦交正途，如何能轻易放行，大燕国威何在，总要等到贵国遣使来此道明情况方可——”
正这时，人匆匆上堂，向慕容恪低声禀报件什
事，就见慕容恪双眸开，脸露惊诧之色：“有这等事！”急命随身书记，取昨日在西门豹祠殿那张纸来——
陈操之便不再多说，告辞出府，与冉盛、沈赤黔、苏骐四人骑马回冰井台寓所，路上，沈赤黔问：“陈师，秦主苻坚传言已经流传开来吧？”
陈操之点点头，说道：“赤黔挑选那两名军士办事很得力，他二人散布流言后现在应该已经出邺城渡河回洛阳，这二人要重赏，并予以擢升。”
冉盛、苏骐都很振奋，秦国要大乱，秦主苻坚疑似私生子，那些氐人贵族本就对苻坚重用汉人、压制氐人十分不满，这下子听说苻坚也许并非苻雄之子，定然要作乱——
正如陈操之所料，慕容恪得知城中关于苻坚身世流言后是又惊又喜，连夜召尚书令阳骛、侍中皇甫真等人来议事，此时又有件奇事发生，从西门豹祠得来那张写有谶言纸张却成张白纸，上面纸迹淡如轻烟，已经缈不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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