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建康,秋阳尚烈,扬州、江州大旱未见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很多郡县河渠断流、农田绝收,连人畜饮水都艰难,那些家底殷实富户虽然损失惨重但还能勉强支撑,而完全靠老天爷吃饭自耕农下子就破产,有郡县已开始出现大批拖儿挈女逃荒者——
这是个多事之秋,建康朝野士庶还在为陆氏家族女郎究竟会不会进宫议论纷纷,而个更惊人消息却又夜之间传遍——陈郡谢氏女郎、那位才高绝顶咏絮谢道韫,竟然男扮女装出仕,就是现为西府参军祝英台!
好比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比之陆氏女进宫犹为轰动,女子出仕,旷古未有,而且还是名声显赫陈郡谢氏女郎,虽然魏晋玄风凌驾于儒教之上,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特立独行者多有,但这些都仅限于男子,个女子作出这般惊世骇俗之举实在是闻所未闻!
而且传言又直指陈操之,说谢道韫出仕是为陈操之,于是,四年前谢道韫与陈操之在吴郡徐氏草堂同学往事、还有去年作为正副土断使同赴会稽主持检籍这些事都被挖出来——
至此,建康士庶恍然大悟,难怪谢道韫要清谈拒婚,原来都是因为陈操之,可陈操之不是心在追求陆氏女郎吗,谢道韫岂有不知?难道谢道韫还想做陈操之妾侍!这绝无可能,无论是三吴门阀陆氏女郎,还是南渡高门谢氏娘子,都没有给人做妾道理,不要说陈操之只是介次等士族,就是顶级门阀南渡二王也不能屈陆氏或谢氏女郎做妾,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同时迎娶两大豪门之女,因为以陆氏、谢氏这样家族势力,其女郎既进宫,肯定是要做皇后,而皇后只有个——
那陈操之又是怎回事呢?陆氏女、谢氏女又是怎回事?陆始不肯把侄女嫁给陈操之,那谢安、谢万兄弟难道就会愿意让自己侄女下嫁?
真相是显露出来,可是这其中错综复杂关系让人更加迷惑。
谱牒司令史贾弼之是最早察知谢道韫与陈操之暧昧人,这件事他除郗超未对其他人说过,建康骤然传出这样流言,贾弼之大吃惊,赶紧来见郗超,郗超也是脸困惑,不知这传言从何而起?贾弼之老成谨慎他是知道,此事绝不会是贾弼之所为,郗超又想:“桓公也是知道此事,却听任谢道韫入西府,想在合适时候充分利用之,难道这是桓公所为,现在是披露此事良机吗?”
郗超急书帖,命人连夜送往姑孰,向桓温委婉地询问此事?郗超想知道桓温对待此事持何态度?
真正承受压力乌衣巷谢府,七月十这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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