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是三月底在寿州八公山下送别陈操之淋雨后感风寒,因为是易钗而弁之身,在外不便延医,只照医方自己煎些药服用,拖十天半月,病倒也好,只是直还有些咳嗽,当下说道:“近来天热,有些肺燥,侄女也曾服药,过些日子自然就好。”
谢安道:“会稽千里,车马劳顿,你独自人何必揽此督促抗旱苦差?”
谢安没说出话是,这次又没有陈操之陪你同往,你何必去!
谢道韫又轻咳两声,说道:“侄女自幼在上虞东山长大,上虞大旱,侄女好歹也是受国家俸禄八品官。愿去尽份心力,而且去年冬会稽兴修水利,侄女也如指掌,侄女去最是合适,待熬过此次大旱,侄女便依三叔父所言,回建康作三叔父佐吏,那时三叔父应该擢升侍中吧。”
谢安哂然笑,对谢万道:“你看阿元,副朝廷命官口气,真是好笑。”
“子重从颖川有密信呈桓大司马,起送达还有颖川高太守加急文书,是因为氐秦人游说淮北诸坞事,幸被子重识破,不然诸坞叛离,洛阳就更是孤城。”
谢万笑道:“这个陈操之倒是会找人相助,高柔乃部将,自会鼎力助他。”
谢安道:“氐秦王景略咄咄逼人啊,操之长安此行大不易!”
谢道韫道:“侄女奇怪是,那陈子重对苻坚、王猛诸人性情喜好和才识优劣等等知之甚悉,侄女料子重定能建功而回,非止以兵器交换马匹尔。”
谢安点头道:“操之实有非常识见,亦不知其从何得知?他在江东以儒玄才辩脱颖而出,此番出使,考验则是机谋谲变,若能占得王猛便宜,操之前程何可限量!”
谢万亦笑,对谢道韫道:“不信阿元能做到郡长吏,即便有那日,也是白发老姑婆矣。”
谢万素来言语恣肆,谢安却不想侄女谢道韫太
说到这里,谢安忽然眉头皱,说道:“近来建康有传言,那陆氏女将入宫侍奉皇帝,并且有望成为第位出身三吴世家皇后。”
谢道韫大吃惊,这陆氏女显然是指陆葳蕤,陆氏嫡系家族女郎只有陆葳蕤适龄,而且陆始、陆禽直坚决反对陆葳蕤嫁给陈操之,如今趁陈操之出使北国就想着把陆葳蕤送进皇宫,忙问:“那陆氏女郎难道肯答应?”
谢万眼睛瞪,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必待陆氏女答应!你以为天下父母长辈都如汝叔父这般纵容你吗?”
谢道韫俯首无言,左手握拳抵着嘴唇,轻轻咳嗽,白皙脸颊因轻咳而涨红。
谢安不再说陆氏女之事,关切道:“阿元,你这般咳嗽,可曾延医诊治?叔父看你这次回来似乎清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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