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陈操之看到小婢呈上回文诗织锦,就知道他又占便宜,这方织锦上回文诗他前日就蒙苏骐赠送,“——露贯殊,纫为襦。云裁衣,烂光辉,是耶非,孰辨之。六月桑,吐蚕丝,冬之蕙,茁新枝——”陈操之已先揣摩多时矣,待墨浓,便提起紫毫笔以俊逸秀拔《张翰帖》式行书,按正读、反读、横读、斜读之法,在纸上气呵成写出十五首诗,分别是四首四言、六首五言和五首七言诗。
窦滔还在对着那方织锦左看右看、无从下手,陈操之就已经将写出十五首诗命小僮呈给苏道质,苏道质匆匆览,称赞陈操之书法,即命小婢将此诗笺送去给若兰小娘子观览。
侧厅苏蕙
尚书比试骑射,胜之则由你任尚书仆射,可乎?”
窦滔窘,陈操之这话明显是表示他窦滔不配与其比试,正待反唇相讥,不料个洪钟般大嗓门陡然喝道:“比试骑射?与你比!”
这嗓门宏大惊人,震得几案上酒樽酒盏都轻轻摇颤,窦滔抬眼看时,说话是侍立陈操之身后那个身长八尺有奇巨汉,窦滔先前听陈操之引见过,这巨汉是陈操之族弟陈裕陈子盛,现为部曲督——
冉盛说话时,大步走出,立在窦滔面前,居高临下藐视,窦滔身量不矮,也有七尺四寸左右,但与八尺开外冉盛比,矮半个头,哪里还能有威武气概,只能说窦滔出现在苏家堡是个错误,有陈操之,苏小娘子不屑多看他眼,有冉盛,他勇武英姿也相形见绌。
陈操之见窦滔脸尴尬,知他不敢与冉盛比试武力,笑道:“真要比试也要尊重主人意见,还是请苏郎主出题吧。”
苏道质与苏骐父子面面相觑,正这时,个小婢上前向苏道质施礼,低低说几句话,苏道质捻须踌躇,又与其子苏骐商议几句,乃道:“陈使君、窦郎君,小女若兰颇擅回文诗,新织回文诗锦绣,共百十六字,两位若能从这百十六字中得诗十首以上,就算胜出,如何?”
陈操之微微笑:“敢不遵命,就不知窦公子是否还要坚持比骑射?”
窦滔熟读诗三百,对建安诸子诗均能成诵,对回文诗虽然陌生,但也并不畏怯,陈操之若能得诗十首,他又有何不能!当下安坐,说道:“就比诗文又如何!”
侧厅帘后苏蕙芳心跃跃,从帘隙看着小婢青葫将两方织锦分别呈给陈操之和窦滔,又有僮仆端来笔墨纸砚,那陈操之不让小僮代为磨墨,他自己边磨墨,边细看织锦——
不知为什,少女苏蕙看着陈操之专心揣摩织锦回文诗样子,心里羞涩不已,就好像陈操之正面对面端详着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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