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并未跟进去,独自步下庭中,仰望夜空,心道:“父母,育儿七人,今只有和阿姊,阿姊终身大事不
谢玄道:“既如此,阿姊何以避陆氏女如虎?阿姊要与子重终生为友,以后少不得要与陈夫人陆氏多有交往。”
“陈夫人陆氏?”谢道韫稍错愕,便即明白,哼声道:“阿遏,你还是来说服。”
谢玄道:“不是说服,只是提醒下阿姊,智者千虑,或有失嘛,阿姊这样刻意分道而行,似更惹人猜想,看那刘尚值,就很不以为然,阿姊光风霁月,又何必拘泥于此!而且三叔父叮嘱要拜访隐居吴县范汪,范汪在原北府兵中甚有威望——”
谢道韫俯首默然,半晌抬眼道:“阿遏果然长进。”
谢玄喜,躬身道:“多谢阿姊。”
谢玄听阿姊谢道韫要避开陆氏女郎而改走吴兴郡这条路,心道:“阿姊不肯承认是爱慕子重,只说是惜才、交友,可她这样对陆氏女郎退避三舍分明,bao露她内心想法,阿姊是喜欢子重,但因为性情高傲矜持,既知子重倾心于陆氏女郎,家姊便不肯表露心迹,只想与子重朋友论交,不求长相厮守,只求终生为友——唉,世间痴情人,还有胜过家姊没有?”
刘尚值见祝英台要与子重分道扬镳,暗暗诧异,心道:“此人怪癖又犯,与他也算是同学故友,但向不冷不热,若不是因为子重,们是很难说得上话,不知他与子重有何龃龉,竟不肯同行?”当下也不说话,以免被祝英台辞锋所伤。
陈操之看着谢玄,谢玄点头,对阿姊谢道韫说道:“阿兄,有话单独与你说。”
谢道韫跟着谢玄来到驿舍廊下,看着厅中灯光照映在冷冷地面上,低声道:“阿遏,你要说服走吴郡?”
谢玄微笑道:“自来都是被阿姊说服,何曾说服过阿姊。”
谢道韫奇道:“好端端谢做好什?”
谢玄道:“记忆里与阿姊相辩,无论什事,最终都是弟哑口无言,今日——嘿嘿,但觉天下虽大,事无不可为。”
谢道韫失笑:“何至于此,向来对汝这般严厉吗?”
谢玄赶紧道:“那是阿姊对弟磨砺,弟终生感激。”
谢道韫笑笑,说道:“阿遏,你现在善滑稽之词,是和刘尚值学吗?”转身回厅。
谢道韫“嗤”笑,说道:“怎,听你口气似有怨言?”
谢玄笑道:“岂敢,那是阿姊教诲,弟心悦诚服。”
谢道韫敛着笑意,问:“既不是说服,那还有何话说?”
谢玄却问:“阿姊认为子重能迎娶陆氏女郎否?”
谢道韫横弟弟眼,淡淡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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