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心道:“小婵不安也许只是因为前些日在山阴听说猁犬病可怕,生怕自己也罹此恶疾,是以恶梦不宁。”便轻轻拍着小婵手背道:“小婵姐姐不信吗,可是葛仙翁弟子,不要胡思乱想,过几日伤口就会好。”
小婵“嗯”声,头低,额头抵在陈操之胸口上,见陈操之未退避,便伸手环抱住陈操之腰,轻唤道:“小郎君——”
陈操之感觉得到小婵丰盈身躯微微颤抖着,便抚慰道:“没事,别怕。”
小婵双手搂着陈操之腰,越抱越紧,脸贴在陈操之胸膛上挨挨擦擦,原先出身冷汗凉凉身子渐渐滚烫起来,呢喃道:“小郎君,让小婵服侍你吧——”
陈操之并无隐疾,对男女大欲虽不是很强烈,但也不是绝情寡欲之人,被这样成熟女体厮磨,又是平日里就很亲近人,亦是心动,双臂用力,紧紧抱小婵下,说道:“小婵,你伤还没好,快躺下休息。”
郎没说要带你去吴郡啊。”
小婵回过身,见幼微娘子立在坞堡廊下,赶紧走过去道:“娘子,小婵服侍小郎君惯,小郎君怎会不带去!”
丁幼微道:“小郎是去吴郡迎亲啊,陆小娘子身边婢仆有多少,小郎会愁无人服侍吗?”
小婵愣,半晌说不出话,再转过头时,却又不是在陈家坞,但见草深林密,幽暗中传出低沉犬吠,小婵大惊失色,再看身边,既不是丁幼微,也不是润儿,却是娇美陆小娘子,小婵急忙拉起陆小娘子就跑,跑着跑着,却见无数只拖着尾巴恶犬从四面八方逼迫过来,无路可走,中有株大树,小婵让陆小娘子赶紧上树,刚把陆小娘子托上去,她也待上树,恶犬已经呲着毒牙扑上来,吓得她尖叫起来——
……
小婵支起脑袋,双颊潮红,问道:“那等伤好再服侍小郎君?”不等陈操之回答,飞快地躲起被窝里,脑袋也钻进去,瓮声瓮气道:“小郎君
“怎,小婵姐姐,做恶梦?”只手抚上小婵额头,又道:“出冷汗,小婵姐姐梦到什?”
小婵被梦吓醒,发现自己还好好躺在客舍榻上,操之小郎君手里举着青瓷油灯,坐在她床边,手按在她额上。
小婵定定神,披衣坐起,抚着胸口道:“万幸万幸,只是个梦。”
陈操之将青瓷灯放下,来给小婵搭脉,觉得脉虽浮而有力,脉浮无力是危症,有力则表明身体应无大碍,但小婵现在这种惊惧不安现象与狂犬病早期症状颇为相似,这让陈操之很担心——
小婵仰脸看着陈操之,见陈操之宛若墨画双眉蹙起,有深深忧色,不禁脱口问:“小郎君,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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