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圭道:“陆小娘子是和顾郎君夫妇起来,还是男装打扮,陆小娘子不能在陈家坞呆得太久,请小郎君速去相见。”
陈操之即命来圭去把其他人都唤醒,要连夜赶路,小婵急回客房收拾东西,都是小郎君书册画卷、衣履用具等,比较凌乱,耳听得门外人喧车闹,其他人都已经准备上路,她还没收拾好,心里很着急,手忙脚乱收拾好,提着个大包袱出门,飞快地下楼,庭院里空空荡荡,小郎君和冉盛他们已经赶路先行,急得小婵小跑着追出去,忽听身后有个柔婉声音道:“小婵,小
想早刻回到家乡呢,今日都已经是正月十七——
小案上盏油灯晕黄地燃着,这是操之小郎君习惯,操之小郎君夜里睡觉喜欢点着灯,小婵记得小郎君幼时没有这种习惯,难不成长大反而更怕黑?
小婵睡不着,又不敢辗转反侧,这客栈床榻稍微转侧就“嘎吱”直响,她怕吵操之小郎君,小郎君床只与她隔着架竹屏风,可以清晰地听到小郎君轻微而悠长鼾声——
小婵心里是既欢喜又忧虑,小郎君真好,她只是个卑微婢女,小郎君待她太好,真心把她当作亲人呢,但若是她真得猁犬狂疾那就太可怕,她才二十五岁啊,就这样死也太惨,前些年她与青枝等四婢陪着幼微娘子在丁氏别墅那所小院中,清静而冷寂,仿佛条没有曲折河流,河上孤舟,就那随水流去,就那寂寞终老,自重回陈家坞,切都有生气,觉得这样才是有滋有味日子啊,虽然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感觉是完全两样,她很想看到小郎君娶陆小娘子进门,她要直服侍小郎君——
小婵翻来覆去想,衾底总也晤不暖,身子缩成团,头昏昏沉沉,案上油灯灯焰摇晃着,忽然灭,但客房内并不显昏暗,小婵迷糊迷糊想,有月光吧,映着雪,像白昼般——
只手突然抚上她额头,小婵吓跳,随即听得小郎君那熟悉动听声音:“小婵姐姐怎,睡不着吗?”
小婵坐起身道:“白日在马车里睡足——吵到小郎君吗?”
陈操之道:“没有,也睡不着,这月光雪色太明亮,既然小婵姐姐也睡不着,那干脆陪到户外走走可好?”
小婵应声,赶紧系裙穿袄,跟着陈操之来到客栈庭院,十七月亮犹圆,寒辉映着雪色,四望皎然,忽听有人叩门,店伙计去开门,进来却是来圭,陈操之惊问来圭为何深夜至此?来圭施礼道:“小郎君,陆小娘子到陈家坞,少主母命连夜赶来报知小郎君。”
小婵惊喜道:“陆小娘子怎来,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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