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正伏案书写,见谢道韫、谢玄进来,抬眼微笑道:“英台兄、幼度,请稍坐。”语气平静,好似还在会稽郡驿中般。
谢道韫、谢玄隔案坐
谢道韫问柳絮,送贴小厮何在?柳絮便去唤那客栈伙计来问话,伙计回答说是翰音客栈位姓陈公子命他送来。
谢道韫压抑着内心喜悦,问那陈公子何时到?
伙计答道:“刚到,两个人,个英俊无比,另个魁梧得吓人,骑马来,手脚都快冻僵。”
谢道韫命人赏这伙计五十钱,伙计欢天喜地回去复命。
谢道韫看柳絮眼,问:“柳絮,你对小婵说起生日?”
处处不甘人后,孤标傲世,唯独在陈操之面前就缩手缩脚,说道:“若子重知道他在阿姊二十岁大生日前离开,以子重为人,他会感到歉疚,阿姊难道就是要子重歉疚吗?”
谢道韫“哼”声,嗔道:“阿遏,你可真啰嗦——”舒展腰肢作困倦状,说道:“倦欲眠,你回房去吧。”
谢玄摇摇头,心想:“这个阿姊,明明喜欢子重,硬要装作是友情,现在子重与陆氏交恶,娶陆氏女更无可能,阿姊比陆氏女更适合子重——”
这时,侍婢柳絮持封书柬来,说道:“对面客栈小厮送来,说要交给祝郎君。”
谢玄接过来展开看,剑眉挑,眼有异彩,笑意从唇边迅速蔓延——
柳絮知道什事都瞒不阿元娘子,应道:“昨夜闲话时对小婵说起。”
谢道韫明白,定是小婵路上记起对子重说这事,子重才冒寒赶过来,内心跃跃如沸,表面上依然冷静,让柳絮给她束发戴冠,然后来到客栈院中,想想独自赴约竟有些羞缩,似乎与陈操之是久别重逢般,纶巾襦衫难掩女儿心——
谢道韫在院中踱几步,让柳絮去请遏郎君,就说陈郎君有要事与他相商。
……
对面翰音客栈陈操之命店家取来瓮佳酿,室内炭火黑红,酒壶里酒气热腾腾散发醉人香味,冉盛连喝三盏,胃暖身热,这才到店门前迎候谢道韫,就见对面开源客栈大灯笼照映下,谢道韫姊弟联袂而来。
谢道韫看着弟弟谢玄,问:“阿遏,笑什?谁书帖?”
谢玄敛住笑意,将书帖递给阿姊,口里道:“无落款,阿姊自己看,回房去。”
谢道韫见弟弟谢玄走得匆忙,狐疑地取书帖看,映入眼帘是两行熟悉独树帜行草,清峻峭拔,洒脱从容,这种字体当世只有个人能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杯无?”
谢道韫修长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子重!子重从哪里写这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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