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隋、贺铸看,大惊,这三人正是庄上管理田册家籍管事和典计,陈操之如何会认得他三人!
陈操之拱手:“贺内史,在下告辞。”转身便走,冉盛手牵马,手握着橡木棍,蔑视地瞅着众贺氏私兵,缓缓后退。
贺隋口干舌燥,此时若下令庄园部曲将陈操之等人截下,势必殴斗起来,更加无法收拾,这迟疑,陈操之百余人已经退出贺氏庄园,面前只剩片空地。
贺铸急道:“叔父,那三名典计知悉庄园底细啊,如何能被陈操之带走!”
贺隋也觉心乱如麻,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揪着胡子原地转两个圈,喝道:“备车,要亲去郡上见戴述和陆俶,道方,你也去。”
睁着眼睛说瞎话!”
谢道韫唇边勾起丝笑意,子重突然冒出句俚语,实在有些好笑,但在场诸人都是肃然,无人敢笑。
贺氏叔侄原本觉得贺氏理足气盛,陈操之带人擅闯贺氏庄园,贺氏闹到司徒府也要严惩陈操之,但现在听陈操之这极具感染力雄辩,不由得丧气,贺隋拱手道:“陈左监,请到厅中说话。”
贺隋似有求和屈服之意,但陈操之现在已不打算善罢甘休,会稽土断,有必要惩处个家族来立威,而且此时土断期限已过,贺氏就算补交隐户也为时已晚,更何况贺氏处心积虑要构陷他陈氏占田,要让他陈操之不得翻身,此时不严惩更待何时!
陈操之淡淡道:“请贺内史将贵庄管事、典计唤来,在下有几句话说。”
贺铸这时也没主意,也急要找陆俶作主,叔侄二人急急上牛车,带十余名私兵和仆从,尾随陈操之往郡上而来。
谢道韫策马靠近陈操之,微笑道:“清谈辩难岂会误事,子重方才雄词滔滔,让贺氏叔侄哑口无言,听来真是痛快。”
陈操之笑道:“多谢英台兄昨夜与说贺司空之事。
贺铸见叔父主动请陈操之入厅相谈,陈操之却冷淡不睬,又怒:“陈操之,莫要不识抬举,叔父好言对你说话,你敢无礼!”
陈操之道:“岂敢,有些事不须劳烦戴内史,请贵庄管户籍簿册管事和典计来说话即可。”说这话时,眼光从贺氏叔侄身后那群高等执事脸上掠过,心里有计较。
贺铸怒道:“陈操之,你想查贺氏家籍?休想!”
陈操之知道靠己方百来个人要在方圆十余里贺氏庄园搜检隐户是很困难,而且无户籍对照,也很难查清,便扭头对冉盛道:“小盛,把那三个人请到郡上问话。”手朝贺隋身后三人点点。
冉盛炸雷似应声,挥手,手下六名军士冲上去,就将陈操之指点那三个贺氏高等执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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