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始为尽快将陈操之免职,当日就以四百里快马加急赶往会稽。
十日,郗超从台城回到寓所,却见陈操之派来信使到,陈操之向郗超说陆俶与贺氏欲构陷他之事,又向郗超细说会稽土断详情——
郗超览信微笑,即提笔分别给陈操之和会稽内史戴述写信,也以四百里加急星夜前往会稽见戴述——
十月十五日午后,土断司文书送到会稽山阴郡治,向会稽内史戴述和郡丞陆俶通报免除陈操之土断使之事,戴述大惊,陆俶则面露得色。陆俶是负责本郡土断,即命人召陈操之来,当面宣读土断司制令,想看到陈操之沮
非国家之福。”
这话触及司马昱隐忧,他原先支持土断,是觉得土断可增加朝廷赋税,有可役之民、可用之财,但上月桓温表奏朝廷将彭城王司马玄下廷尉,让皇家司马氏大失颜面,现在听陆始这说,司马昱不禁踌躇不语,但陈操之是他赏识之人,严惩陈操之是他绝不愿意看到。
司马昱道:“此事明日台城再议。”
十月初十,台城太极殿东堂,司马昱召集侍中、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各部尚书、侍郎,共议陈操之之事,陆始将钱唐陈氏侵占官府课田、横行乡里、巧取豪夺、强买自耕农田产之事说,要求将陈操之撤职查办。
中书侍郎郗超道:“钱唐陈氏占田案尚未查证,是否有此不法之事尚不可知,即便属实,又岂能降罪于在会稽复核土断陈操之!”
陆始道:“土断时期,钱唐陈氏却借陈操之之势侵占官府、农户田产,不严惩似难服众。”
御史中丞谢安道:“同姓族人,良莠不齐,违法犯禁者难免,晋律没有此连坐法,陈氏族人违法不能降罪到陈操之头上,而应命吴郡派官吏督促钱唐县审理陈氏占田案。”
这时,名内侍来到会稽王司马昱座前,将皇帝司马奕手谕交给会稽王司马昱,却是皇帝司马奕要求会稽王严惩陈操之,司马昱暗暗摇头,皇帝还是年轻气盛,不知隐忍,严惩陈操之向桓温示威吗?这有何益!
陆始见朝臣中为陈操之美言人还不少,心知要撤职查办陈操之很难,便道:“陈操之在会稽民愤极大,继续由他复核土断恐激民变,以为应暂免陈操之会稽土断使职,而同时,立即派人彻查陈氏占田案,决不宽贷。”
陆始是土断司长吏,免除陈操之会稽土断使这权力还是有,陈操之土断司左监之职还在,只是不再负责复核会稽土断而已,郗超亦无法反对,心想:“以陈操之之睿智和谨慎,又有谢安侄女谢道韫相助,是不会这轻易被陆氏抓住把柄,不然话,陈操之又如何称得上王佐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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