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含笑问:“子重是要请代你去陈家坞处置此事吗?”
陈操之道:“英台兄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谢道韫道:“也好,去更能掩人耳目,也愿意多看看润儿呢。”
陈操之心中感激,情不自禁伸手覆盖在谢道韫搁在书案上右手背上,玉石般微冷,谢道韫受惊地抽回手,脸通地红起来,赶紧起身道:“子重,速给令叔写封信,即刻启行。”说罢,回房收拾行李去。
陈操之也有点发愣,不知怎竟想要执谢道韫之手,是真把英台兄当作顾恺之、刘尚值,还是另有所感?
陆俶道:“距离复核期限还有十九日,明日以四百里加急文书将此事报知土断司,不出半月,定有回复,不管陈氏侵占课田、豪夺乡邻田产之事确否,皆可援例暂免陈操之土断使之职,听候审查。”
贺铸恨恨道:“待罢免陈操之,倒要看看虞氏、魏氏、孔氏、谢氏又是副什嘴脸,想必会为交出那多隐户而痛心疾首吧,交出来自然不能退还,哈哈。”
陆俶道:“道方,你贺氏也得再交出两百隐户才行,土断结束后,另行招募也是样。”
贺铸想想陆俶说得有理,会稽其他大族都交出大量隐户,独他贺氏毛不拔,这确不妥,说道:“也罢,回去与叔父商议,就交出两百隐户吧,要待陈操之罢官后再交。”
陆俶笑。
陈操之不愿多想,这些完全在他掌握之外,他不能控制,对陆葳蕤,他可以有明确信念,但对谢道韫,他不能——
陈操之匆匆给四伯父陈咸写信,命荆奴和来震随谢道韫起回陈家坞。
冬月初六午前,谢道韫行十余人来到钱唐,并未过江去陈家坞,谢道韫只让来德和荆奴持陈操之之信回去见陈氏族长,她要先去拜访钱唐县令冯梦熊,这事必须要有冯梦熊相助,才能在短短数日内查明有无外县人来
……
次日午后,会稽内史戴述急召陈操之入郡衙议事,说陆郡丞以四百里加急送密信进京,究竟何事不得而知,但想必是针对陈操之,要陈操之小心提防。
陈操之谢过戴内史,回到驿馆,请谢道韫商议,谢道韫道:“子重本身无可指摘,料陆、贺要寻你之隙,必从你族人入手,子重应立即回钱唐趟,查看族人有无犯禁之处,预先处置。”
陈操之点头,说陈氏荫户之事,谢道韫赞许道:“子重心细有远虑,但难保陈氏族人没有其他违禁之事,本来就族人有违法之事也连坐不到子重头上,但现在是土断非常时期,而且土断司长吏大陆尚书对子重不满,所以极易借此生事。”
陈操之道:“英台兄,要求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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