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那是自然,英台兄以为们应该先去拜访哪位?安石公所说谢沈、虞预和虞啸父?”
谢道韫道:“谢沈谢行思居山阴,会稽谢氏亦是大族,可先拜访谢行思。”
陈操之道:“支公荐去见魏思恩,魏氏亦居山阴,不如二人分别去拜访谢行思和魏思恩如何?”
谢道韫对独自去拜访陌生人还是有点畏缩,转念想:“既出仕为官,自然要有独当面时候,难道事事皆由子重出面,只幕后筹划吗?”便道:“好,明日便分头去拜见。”
傍晚时分,陈操之行来到山阴县城,冉盛快马先去郡署报信,会稽内史戴述率郡署官吏出迎,而作为直接负责本郡土断郡丞陆俶却没有前来迎接复核土断使者。
谢道韫还有句话没说,马臻就是因为此案含冤而死。
陈操之点头道:“这与山遐被虞喜免官是个道理,豪右势力强横,得罪不起——英台兄放心,不会蛮干,因势利导,量力而行,知其可为乃为之,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先要保全自己,才能谋及其他。”
谢道韫道:“子重道不孤,有助你。”
陈操之于马上躬身,说道:“幸甚。”与谢道韫对望眼,二人相视笑,庄子所说莫逆于心就是这刻感受吧。
又行程,陈操之想起事,骑在马上高低悬殊,不便说话,便下马步行,靠近车窗低声问谢道韫:“英台兄,此去若见到上虞祝氏人该如何说?”
戴述虽是第次与陈操之相见,但早闻陈操之名声,戴述之弟戴逵对陈操之音律和独特画技极为欣赏,所以戴述对陈操之还是颇感亲切,请两位土断使入郡署赴宴。宴席上,亦不见陆俶身影,陈操之不动声色,从容用罢晚餐,洗浴更衣毕,方命郡署差役去请陆郡丞前来议事,不会,差役回报,陆郡丞说夜里不是谈公务之时,请土断使明日郡衙公堂再见。
戴述就陪在边,脸现尴尬之色,戴述虽然无意阻挠土断,但心里也难免会有这样想法,
谢道韫道:“无妨,三叔父八月间曾派人去过上虞,祝氏人不会给造成麻烦。”
陈操之点点头,又问:“会稽内史戴述既是戴安道先生兄长,可识得你?”
谢道韫横陈操之眼,轻声道:“除祝英台,谁会抛头露面!即便是戴安道先生,也不见得认得出。”
陈操之笑笑,岔开话题道:“到会稽复核土断,看似困扰重重,其实主要是对付会稽四大姓攻坚战,若说服这四姓,其余士庶自然可鼓而下。”
谢道韫道:“是也,但事涉家族利益,单凭口舌恐难说服,必须佐以法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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