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拜别支公,行人在句容分道,谢玄、刘尚值往南前往太湖西南岸吴兴郡,陈操之、谢道韫和贾弼之等人往吴郡,本来去会稽郡经由吴兴郡更近些,陈
过头来看着陈操之,抿嘴笑道:“是是是,从小就俊美,那时呢,小郎君就很好学,常要讲故事给你听,可怜识字不多、书也没读过几册,见识又少,没几天心里故事就全被小郎君给掏空,有天被你缠得没法子,就胡乱讲有个陈家坞,陈家坞分东南西北四房——小郎君倒是机灵,即说这是讲你们陈家,就说不是不是,上虞那边也有个陈家坞,小郎君就信,又听讲下去,就把陈家坞所有人名字报个遍,说上虞那家人与这里模样,但把英姑给漏,小郎君提醒说,小婵姐姐,还有英姑哪——把给笑得走不动路。”
陈操之大笑起来,心道:“这事埋藏在记忆极深处,小婵姐姐不说起也不会想起来,嗯,是两世魂识融合,应该是后世魂识占上风吧,不过也难说,少年陈操之执著、纯孝和勤奋烙印极深——”
小婵看着陈操之开怀大笑样子,那暗夜里眸光和白齿、脸庞鼻梁轮廓,让小婵怦然心动,低声道:“小郎君自幼就极认真呢——”
“这样夜晚,面对又是绝不可厌人,很容易迷醉吧?”陈操之这样想着,眼前小婵呼吸可闻,还有暖暖体香让他感觉有些躁热,可以抱住、推倒吗?好像有道坎没跨过去,这道坎是什?道德?操守?对葳蕤爱恋?还是仅仅是因为缺少个更好契机?
那片白帆似月光拉长、斜转,消逝不见,房间里昏黑片、寂然无声。
……
此次二十名复核土断使者同日离京,各奔东西,陈操之、谢道韫、谢玄、刘尚值、贾弼之可以同行段路,陈操之还特意去东安寺拜访支道林,他上月让来震给支道林送去十斤葛仙茶,支道林派弟子支法寒前来答谢,并请陈操之有暇再赴东安寺晤。
谢玄、刘尚值见到东安寺前那两块碑记,上面是王献之所书“片片仙云”和陈操之书写佛家偈语,剡县名匠吴茂先技艺高超,镌刻精妙,完全保留原书体神韵。
支道林本想与陈操之谈论《金刚经》“空”,但见陈操之行色匆匆,便不再多言,只道:“贫道与会稽魏思恩有旧,魏思恩信奉佛法,陈檀越去会稽,可去拜访魏思恩。”当即写封书帖让陈操之持帖去见魏思恩。
魏思恩是会稽魏氏家主,早年曾任吴国内史,后心奉佛,少问世事,陈操之有支道林引荐,能结识魏氏家主,当面细谈土断,这样就比较容易化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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