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横因风眼,因风赶紧改口,笑眯眯道:“榭郎君——”
谢道韫笑。说道:“没这大胆子,这姑孰溪水可不浅。”
因风壮起担子道:“也不怕,有遏郎君和陈郎君护着你呢。”
谢道韫伸右手食指,指尖轻戳因风脑门,嗔道:“少啰嗦,下车去。”
谢道韫下牛车,抬头就看到陈操之含笑望着她,不禁脸红,说道:“子重、阿遏,在河畔走走。”说着,手执柄蒲葵扇,沿河岸往东缓缓而行,侍婢因风赶紧跟上。
谢道韫乘车,陈操之、谢玄、冉盛三人骑马。几名部曲跟随,离凤凰山往姑孰溪而去,小婵在后唤道:“操之小郎君,早些回来,今日是七月七乞巧节呢。”小婵每年过七夕女儿节都是兴致勃勃,准备瓜果祭品,喃喃将心事向天孙织女诉说——
冉盛看到祝郎君还带个婢女因风同去,心里有些纳闷:“都是男子去游泳泅水,祝郎君带个侍女去做什!”若是以前,冉盛就会出口相问,现在呢,心里存疑而已。
姑孰溪南岸酒肆娼寮为招揽生意,每到傍晚,便遣能言善道男女过浮桥守在城门边,见有人出来,只要是军府中人,这些男女便会围上来鼓舌摇唇,竭力宣扬自家美酒娇娘,以前谢玄和陈操之就遇到过好几次,仗着马快,迅即摆脱。这回因为谢道韫乘车,就被这伙男女围住,也不知这些人怎就认得陈操之和谢玄,七嘴八舌,谀词如潮——
这个道:“江左卫玠陈公子、貌比潘岳谢公子,南岸多少女娘愿倒身相陪,分文不取——”
那个道:“你分文不取,还愿倒贴酒食相陪呢。”
谢玄又命两名谢氏私兵远远跟着保护,转头看到冉盛眼有疑问之色,便道:“这表兄比小盛还怕水,来河畔不过是凑趣而已。”
夕阳即将落下隔岸
又有奉承冉盛将官威武定能夜御数女,还有人道:“听说桓公军府又来位敷粉薰香胜过当年何晏美男子,那位赛何郎若来寻欢,小寮亦是分文不取,第次倒贴酒食亦无不可。”
车里谢道韫听到她“赛何郎”绰号,又尴尬又想发笑,听得阿遏喝命部曲将这些男女驱散,那些人还在喊:“真正分文不取,绝无虚假。”突然听得人“哇哇”大叫,随后便是“扑通”落水声,溅起片惊呼声——
谢道韫透过细帘看,却是冉盛从马背上探手揪住人丢进溪里,那些人这才不敢纠缠。
行人沿姑孰溪北岸逆流而上,来到陈操之、谢玄经常游泳河段,那片柳林被冉盛摧折殆尽,现在倒是敞亮。
下车之前,侍婢因风悄声问谢道韫:“娘子,你真要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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