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看着这匹颇为雄骏枣红大马,问道:“子重,能否学会骑马?入军府不会骑马,似乎有愧。”
陈操之想起那次与陆葳蕤同乘共骑陆葳蕤不敢分开腿样子,不自禁地朝谢道韫腰下看,“嗯”声道:“那要准备胡裤,牛犊鼻裤也行。”
谢道韫脸颊顿时火烧火燎般发烫,敷粉,脸不见红。但脖颈、耳后根都红,有些羞恼,心道:“陈操之,你真是点不把当女子,话不会说得隐晦婉约些吗?比兴啊,那次在瓦官寺回答褚太后关于比兴异同你不是回答得很好吗,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比与兴,皆拟议、譬喻也——”含嗔道:“这个不须提醒,早有准备。”
陈操之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英台兄再怎说也还是女子,不比长康、尚值他们,言语还得注意点,便道:“英台兄,抱歉。”
谢道韫见陈操之致歉,觉得自己有些没道理,子重这是好心提醒她嘛,转头看看,其他人都隔着数丈远,便道:“无妨——”想再说些什,时无词,这可真是少有事。
理说这手指应该瘦削露骨才是,但谢道韫手指却如细笋尖,柔美不逊色于桓温小妾李斛珠,记得以前在吴郡同学时谢道韫双手并没有这美白啊。
谢道韫见陈操之看她手,便将双手笼在袖中,负于背后,摇头笑道:“子重眼光太厉害,如果别人都像你。那岂不是寸步难行!”
这时,柳絮端个小铜盆进来,搁在小案上,说道:“元郎君,萸连汤备好。”
谢道韫便挽起袖子,将双掌浸在那黄色萸连汤里,过会,伸出来,晾干后,那莹白双手成淡黄色——
陈操之叹道:“英台兄也很辛苦啊。”
陈操之却道:“英台兄。依之见你还是不学骑马好。”
“为何?”谢道韫奇怪地问,随即想起陈操之可能是出于对她女儿身考虑,脸又有些发烫。
陈操之道:“淮北战事频仍,军府幕僚多有从征者,英台兄不会骑马,桓公自然就不会命你从军参谋,西府中不
谢道韫微笑道:“彼此彼此。”
陈操之嘿然道:“萸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功效,暑天小儿用于沐浴,不生疗肿。”
谢道韫轻“哼”声,心道:“难道要全身都在萸连汤里泡得黄黄!”
用罢早餐,众人上路,此地离姑孰约三十里,个多时辰便能到达,冉盛派两名军士先步赶去军府向谢玄禀报陈操之、祝英台到来消息。
立秋已过,早晚凉爽许多,谢道韫觉得乘车颠簸得难受,便下车步行,陈操之也就牵着坐骑“紫电”陪谢道韫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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