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四伯父见去年十余万斤茶尚有两万余斤未卖出去,本不欲再增辟茶园,是意要求增产,这次写信回去让族中将未卖出去上品葛仙茶运送两千斤来建康,要全部赠送出去,令叔父安石公、万石公少不也要收到陈氏茶叶。”
谢道韫凝视陈操之,微笑道:“子
月,那十名军士愁眉苦脸。却又畏惧冉盛,不敢埋怨。
夏季午后,阳光炽烈,因为无甚急事,不必顶着烈日赶路,陈操之、谢道韫甚觉悠闲,谢道韫心情极好,她已经有三年未出远门,而这次又是与陈操之同行,想起那回从吴郡回会稽东山,仿如昨日重现,只是呢,那次陈操之还不知道她真实身份,而这次是清楚,但看陈操之态度,并不因她身份改变而对她疏远或者亲近,很好地把握个良友分寸——
“嗯,子重说他助出仕心有不安,他是认为旦出仕将再也无法嫁作他人妇吧,子重亦不能免俗,女子就非得勉强自己嫁出去吗,阮步兵曾说‘礼教岂为辈而设?’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能做自己想做事,有与男子般自由——”
老盛店驿舍后园有五、六株高达十丈百年老樟树,午后阳光朗照,但后院却是绿树浓荫,甚是清凉。
谢道韫命下人在后园铺块方丈大小莞席,置小案,请陈操之来此纳凉消夏。
陈操之走过来看。说道:“岂可无茶。”命驿舍执役准备个小炭炉来,来震取来黑陶茶壶和越窑青瓷茶盏,壶水二沸,涌泉连珠,陈操之注水入茶盏,轻轻盖上盏盖,微笑道:“这是陈家坞种茶,清明前新摘,杀青、揉捻、干燥,以沸水泡之便可饮用,清香隽永,唇齿留芳,嗯,绝非自夸。”
谢道韫听到最后“绝非自夸”四字,不禁莞尔,说道:“是否自夸,且待品尝验看。”
过会,见陈操之把盏品茗,谢道韫也举着茶盏,揭开盖子,顿觉清香扑鼻,赞声:“甘香如兰。”再看浮沉在水里茶叶,碧绿鲜嫩。片片小叶子形如雀舌,很有美感,轻轻抿口,初觉淡而无味,似不如煎茶,但过会,就觉得唇舌间都有种幽冽芬芳,不禁眼睛亮,又赞:“真至味也。”又品几口,清和之气氤氲,真有沁入心脾之感。
陈操之看眼谢道韫被热热茶水濡湿红唇,白齿时现、舌尖隐约,便目视他处,说道:“陈家坞前年开种五百亩茶园,去年增为千亩,今年辟两千亩,去年共收茶叶十五万斤,今年将倍增。”
谢道韫道:“这陈氏新茶简便易饮,茶味纯净,必将大行于世,只怕两千亩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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