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奴对陈操之道:“小郎君,荆奴想单独和小盛说点事。”
陈操之看着荆奴微微发颤右臂、面上紫疤也愈发狰狞、眼神却是诚挚而恳切,便道:“小盛,你先和荆叔去说话。”
冉盛有些诧异地望着独臂荆奴,放下画卷,起身道:“荆叔,到房里去说话吧。”
荆奴与冉盛出楼厅,陈操之、小婵与来德和阿柱说话,细问族中长辈和嫂子母子三人近况,来德问什答什。
阿柱笑道:“小
陈操之看信时,冉盛就在边问,老族长有没有问起他?少主母有没有问起他?润儿小娘子有没有问起他?冉盛把钱唐陈家坞当作自己家。
陈操之道:“嫂子和润儿都问起你,嫂子还赞你《曹全碑》体隶书写得不错呢,润儿自然是要问你学业,小盛你自己看,这是润儿信——”又把嫂子丁幼微信递给小婵看。
冉盛喜滋滋接过润儿信笺,个字个字看下去,润儿小娘子《曹全碑》体写得真好看,冉盛佩服得不得,对于润儿在信里问他有没有每日读书习字,冉盛又感惭愧,他现在常去子城与西府军士比力气、赛箭术,这读书习字嘛要小郎君督促才记得——
独臂荆奴跪坐在边看着冉盛读信,紫疤纵横脸上露出欣喜之意,心道:“小主公认得这多字,可算是文武双全吧,荆奴总算没有负主公所托,保住主公这点骨血,小主公现已十六岁,长大成人,而且知书识字,应该把主公事告诉他。”
想到那血腥悲惨往事从此要压在身体雄壮而心思犹稚嫩单纯冉盛头上,荆奴实为不忍,他本可以把那些血海深仇埋在心底,让冉盛在陈家坞过安稳日子,然而每当风雨之夜,他断臂就会愀然疼痛,十年前往事就像血潮般冲击着他,黑暗中有无数亡魂向他哀嚎,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荆奴独臂就又开始作痛,他觉得必须要把那些事向冉盛交待清楚,他今年已五十八岁,旦身死,冉盛身世秘密就再无人知晓,作为孔门十二贤之冉雍后人,怎能如此苟且偷生!
荆奴觉得自己再也耐不住,他等十年,小主公已经长大,而且现在小主公随操之小郎君到西府,机会绝好,小主公应该从军历练,不能仅仅是做操之小郎君侍从——
荆奴沙哑着嗓子说道:“小盛,荆奴有话要对你说——”
冉盛正展看润儿画《狸猫图》,那只小狸猫是去年他在玉皇山上捕得,浅棕色、背有横纹,喂养得熟,可以看门守户,敢和来福养狗搏斗——
“荆叔什事?”冉盛抬头看荆奴眼,又低头看《狸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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