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眉头微皱,谢玄并未对他说过什惯例,当即拱手道:“操之初来乍到,还要请郝参军多指教。”
郝隆道:“入军府,不比那些说无论有、谈空说玄清谈,要有务实才学才行,初入西府幕僚,都要回答三个问难,这三个问难不涉儒玄、无关释道,只考识见和时务——”
谢玄暗暗不忿,狂士郝隆想给子重来个下马威啊,入西府何曾有这种惯例,他去年来姑孰就没有这样事,明着欺负子重门第不显而已,子重精通儒玄,但这样关于时务问难只怕仓促无法应对,当即目视桓温,希望桓大司马制止郝隆——
桓温举杯含笑,心想:“郗嘉宾对这个陈操之推崇备至,誉为汉高祖之张良、魏武帝之荀彧,实未深信,今日就让郝佐治考上考,看究竟有无真才实学,陈操之不是名门子弟,入军府不能仅靠夸夸清谈。”见谢玄朝他看来,便点下头。
谢玄便知桓温也有意考校陈操之,当即静坐旁听,有点为陈操之担心,若入军府就受挫,必被桓温看轻,陈操之在西府前程堪忧。
江彪等六人杀死,哄动时——
桓温今年五十岁,身无赘肉,矫健如少年,紫眸如电,不怒自威,这样个人,任谁第次见到,都会惕然生畏,陈操之也不例外。
桓温见到陈操之,上下打量,肃然不语,般人被他看得这两眼,早已是心中忐忑、额头汗出,陈操之从容施礼道:“钱唐陈操之拜见桓郡公。”
桓温乃骤然大笑,说道:“闻江左卫玠之名,以为陈操之如卫叔宝般文弱,不料陈操之却能骑马,俊朗矫健,卫叔宝不如也。”于是为王坦之、陈操之引见军府英才,周楚、袁乔、袁宏、罗含、郝隆诸人皆在,还有桓温长子桓熙和三子桓歆。
桓温见跟随陈操之冉盛雄伟非常,便问是何人?陈操之道:“乃陈氏部曲,姓冉名盛,今年十六岁。”
陈操之见众人脸色,心知入西府要答难是这个郝隆杜撰惯例,但郝隆既然这说,桓温也默许,他除应战别无选
桓温恍然道:“郗嘉宾对提起过这个冉盛,是猛将之材。”即命行军司马授任冉盛为伍长,东晋军制,五人伍,伍长就是五个士兵首领,是最低军阶。
冉盛却不肯当伍长,理由是不想离开操之小郎君。
桓温哈哈大笑,说道:“这是块璞玉啊,尚须磨砺。”
行人入城,来到大将军府,王坦之宣旨,并代皇帝赐桓温假黄钺,桓温拜谢,随即大摆宴席,宴请王坦之、陈操之。
酒过三巡,郝隆起身对陈操之道:“陈掾,你现在已经是征西军府员,既为桓大司马幕僚,必知军府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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