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盯着陈操之,缓缓道:“子重想必也是意识到这点,家姊出仕与子重有莫大干系。”
陈操之迟疑下,问:“幼度要做些什,劝说令姊打消此念?”
谢玄道:“家姊认定事,劝说应该是没有用,只有个办法——”
“什办法?”
“你,陈子重,向家姊求婚。”
柳絮要把伞,带两个随从,也未要车马,撑伞步行走过长长乌衣巷,过朱雀桥,望城北顾府而去。
陈操之自谢玄去后,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在院中练遍五禽戏,又回书房画苏州园林,听到谢玄再度来访,便命小婵烹壶茶,然后退下,与谢玄单独长谈。
谢玄问:“听闻子重佛诞日在瓦官寺与家姊辩难,胜家姊?”
陈操之也猜不透谢玄来意,答道:“胜不令姊,却也没输,好比围棋里三劫连环无胜负。”谢玄直称家姊,陈操之自不好以英台兄称呼,不然太矫情。
谢玄含笑道:“也就是家姊与子重辩难不能取胜。”
陈操之猛地挺直身躯,惊诧地看着谢玄,记得三年前谢玄还曾追问过他是否对其姊谢道韫有过承诺,生怕他与谢道韫有甚私情,未想今夜却说出让他向谢道韫求婚之事,实在出乎他意料——
只听谢玄冷静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让家姊抛头露面去西府为吏,还不如嫁给子重为妻,子重见谅,这样说决没有看轻你意思,门第差别不是不提就不存在,高等士族与次等士族联姻绝对会影响声誉,这也是陆氏不肯嫁女给你原因,与迂执陆氏不同,谢氏则开明练达,与子重为友,深知子重之才,家叔安石公亦曾称赞子重才器,试想易之三名,易也、变易也、不易也,门第森严,易也;世事兴废,荣衰更替,变易也;才智学识,人物非凡,不易也,谢氏重人物,愿与钱唐陈氏联姻。”
谢玄固然说得畅达,陈操之听来却颇不是滋味,相比陆氏严拒,谢玄这种居高临下恩赐态度让他颇不舒服,陈操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承认谢玄说得很在理、比陆始有眼光,但谢玄与陆
陈操之道:“幼度,你知交好友,有话直说,莫要弄得时时刻刻如辩难。”
谢玄点头,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必须得迂回来说——子重以为家姊以祝英台之名扬名出仕,所求者何?”
陈操之心中惕然,答道:“令姊曾言,身为女子太拘束,生年不满百,何不尝试之?”
谢玄道:“家姊曾对子重承诺过,要与子重终生为友,家姊所拘束者,与子重为友亦不可得也,这才是家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出仕为官初衷。”
陈操之墨眉蹙起,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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