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心“怦”跳,神色不动。
谢玄道:“现在还要再去见陈子重——”
谢道韫惊疑不定,猜不出弟弟谢玄意欲何为?这在她是很少有事,弟弟谢玄心机深沉啊,她想问何事去见陈操之,却又矜持着不肯问,她现在必须绷着弦,气泄,就会被压垮,阿遏非复吴下阿蒙,她得小心应对。
姐弟二人就这样斗着心机,谢玄见阿姊沉得住气,便道:“阿姊,那去,定竭所能成全阿姊。”说罢站起身来。
“去吧去吧。”谢道韫恼道:“莫名其妙!”
谢玄默然半晌,问道:“族中长辈可有知道此事?”
谢道韫道:“曾对三叔母提起过,想必三叔父也知道这事。”
谢玄问:“三叔父如何说?”
谢道韫道:“要随三叔母去乌程。”
“这就对。”谢玄道:“三叔父也不会答应你出外为官啊,阿姊赶紧写下封辞呈,交与桓郡公,就说你无意仕进、决意隐居。”
隐居东山二十载,不得已乃出山,阿姊若入西府为掾属,旦被人察知身为女子,那岂不是损及家族声誉?”
谢道韫淡淡道:“女子为官,虽离经叛道,但并非龌龊丑事,若为朝廷立下功绩,如何会损及家声!有晋朝,狂放之士多有,虽身为女子,特立独行回有何不可?”
谢玄知道没法和阿姊争辩,自小他就没有辩赢过阿姊,他现在就要直指阿姊本心,打消她出仕为官念头,说道:“阿姊,郗嘉宾在吴郡曾见过你,他很有可能当时就猜出你是谢道韫——”
谢道韫蹙眉问:“郗超向你暗示过?”
谢玄道:“那倒是没有,不过联系起阿姊清谈拒婚之事也不难猜啊。”
谢玄向侍婢西伯利
谢道韫摇头道:“意已决,而且以为入西府为掾,对家族有益无弊。”
谢玄当然不会如谢道韫这般想,男子放旷奇行那是名士风流,而女子为官,这也太匪夷所思,他也知道阿姊性子,很难让她改变主意——
谢玄离姑孰回建康之际,桓郡公曾叮嘱谢玄务必把陈操之、祝英台二人请到,谢玄路上左思右想,阿姊去西府为官是绝不行,但该如何说服阿姊?
窗外瑟瑟声响,竟是下起小雨来,夜愈发黑。
谢玄望着灯焰,忽然开口道:“阿姊,回府之前,先去见陈子重——”
阿遏此言暧昧,似有所指,谢道韫面色微红,说道:“是清谈选婿,如何说是拒婚!”
谢玄察颜观色,愈发肯定内心猜想,问:“阿姊选到没有?”
谢道韫道:“未。”
谢玄道:“阿姊若为官,那还如何觅夫婿?”
谢道韫道:“终生不嫁亦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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