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心知上次葳蕤索要曹不兴画两幅画像定是借给顾恺之,便道:“二兄有所不知,是把曹不兴画士衡公、士龙画像借与顾虎头临摹,不然顾虎头如何能画得出如此精神!”
陆始笑,指着画卷上题跋道:“顾虎头才华横溢,画好、字好,这题跋寥寥数语,却
即位,他就大权在握般,回到横塘才逐渐冷静下来,以后怎对付陈操之那是以后事,而现在就是要将葳蕤经常私会陈操之之事禀明爹爹陆始,要严加约束葳蕤以后不许外出。
回到府中问,爹爹陆始没有回来,管事报知说是去张侍中府赴宴,陆禽又去毗邻叔父陆纳府上,却道叔父陆纳也去张侍中府上赴宴。
陆禽想起先前从舁床跌下之尴尬事,怒气上冲,正准备鞭笞那两个抬舁床家仆,琅琊王府典书丞来寻陆禽,说琅琊王殿下有事请陆禽相商,陆禽当即去见琅琊王司马奕,司马奕命陆禽代他去徐州慰问天师道大祭酒卢竦,请卢竦暂在徐州传道,若有机缘再来建康——
司马奕对卢竦道术深信不疑,即便那日卢竦在太极殿东堂出乖露丑,司马奕也只当作卢竦是因为诵经时不虔诚而受地官帝君惩戒,卢竦离开建康回徐州已经个多月,司马奕还很关心卢竦被沸油烫伤手掌,是以派王友陆禽前往探问。
陆禽师从卢竦修习《老子想尔注》男女合气术,深感玄妙而得趣,对于卢竦离开建康也很是惋惜,这时欣然奉王命,准备明日便启程。
陆禽回到府中,其父陆始已经回来,正在外书房与叔父陆纳商议明日请顾悦之、顾悯之来府上赴宴之事,陆禽瞠目结舌,半晌方道:“爹爹,这是怎回事?顾氏乃陆氏世仇啊!”
陆纳道:“哪里算得上世仇,无非是两家先辈些龃龉罢,两家皆盛气高傲,遂不相往来四十载,今日览此三俊图,遥想当年士衡公、士龙公与顾氏彦先公莫逆之交,不禁让人嘘唏不能为怀。”说着,展开幅五尺画卷让陆禽观看。
陆始道:“顾家痴郎君耗费心力作此三俊图,缅怀陆、顾二氏昔日世谊,意欲与陆氏重修旧好,陆氏岂能无此雅量而不回应之!两家交好,江东大族从此同气连枝,在制约南渡士族对三吴侵蚀就更有力。”
陆始对北人南渡与吴人争田夺利很不满,虽居朝中高官,但心只想着维护家族利益,对王、谢、庾、桓这些北人把持朝政颇多非议,所以今日得侍中张凭居中斡旋,又看顾恺之所绘《江东三俊图》,当即表示企盼与顾氏和好。
陆始又细看画卷,笑道:“奇哉顾虎头,他又未见过士衡公、士龙公,为何画得如此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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