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部曲避让道左,陈操之行交臂而过。
陆禽起先还没明白陈操之言下之意,待明白后,陈操之等人已经过去,恨得他面容扭曲,破口大骂则有损风仪,却又怒不可遏,心里恨恨道:“陈操之,倒要看看你怎娶陆氏女郎!琅琊王即帝位是早晚事,到时要让你连小官吏都做不成,钱唐陈氏,削为寒门——”
陆禽路幻想着日后怎痛加折辱陈操之,似乎只要琅琊王
寺私会?今日不说清楚决不与你干休,要向尚书省、廷尉控告你。”
陈操之道:“陆兄,是决意要娶陆葳蕤,既非有妇之夫,又德行无亏,依《晋律》你控告哪条?”
陆禽怒道:“你钱唐陈氏,寒门小户,有何资格娶陆氏女郎!”
陈操之淡淡道:“寒门小户,焉知不是后世巨族!昔日汝阳袁氏,四世五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今何在哉!不修德行,不知天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能守金玉之重否?”
陆禽怒极反笑,大声道:“陈操之,依你所言,豪门大族都要抢着与你这等寒门小户联姻,哈哈,十万年之后,那时钱唐陈氏是天底下第等大族是吧,哈哈哈哈——”
陆禽几乎笑岔气,在舁床上摇晃着身子,大笑不止,两个抬舁床仆役奋力想稳住舁床,但陆禽实在摇晃得厉害,二仆路抬来,也很辛苦,不慎舁床歪,陆禽就栽下地来,幸被两名陆氏私兵抱持住,不至摔得太狼狈,那两名抬舁床仆役吓得面无人色,赶紧跪下请求六郎君宽恕。
陆禽站定身子,又羞又恼,抬舁床二仆简直就是配合着陈操之让他丢脸难堪,但现在不便发作,待回府定要将这两个蠢奴每人鞭笞五十,扭头看那陈操之,倒没有幸灾乐祸样子,澹然而立,把他狼狈状都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但其身后冉盛却是咧着大嘴笑个不停——
不知为何,陈操之越是举止优雅,陆禽就愈怒,冷笑道:“陈操之,你不是说钱唐陈氏是未来巨族吗,何必纠缠陆氏女郎不放,王、谢、庾、郗,建康高门女郎甚多,且看看有没有高瞻远瞩之辈肯与你这个未来巨族联姻!你不是善于清谈辩难吗,何不赴乌衣巷谢府,辩难折服谢氏女郎,能与谢氏联姻才见你真本事啊!嘿嘿,即便你辩难能胜,你也绝娶不到谢氏女郎,因为你不配!”
陈操之冷冷看着陆禽,说道:“陆禽,你娶是会稽虞氏女郎,虞氏日后必后悔不该将女郎许配给你,而,绝不会让陆氏后悔。”转身道:“仙民、尚值、长康,们走吧。”
冉盛两臂张开,大声道:“让让,让让。”昂首阔步走来,睥睨之间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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