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命两个家仆在桥头等着,她与陈操之悠悠走过朱雀桥,又对冉盛道:“小盛莫跟着,与你家小郎君单独说几句话。”
冉盛便立在朱雀桥西,看着小郎君与祝郎君在河畔缓缓而行。
“子重,你似有话对说。”
“嗯,是,那寒石散切莫服用。”
谢道韫微微笑,说道:“在吴郡时子重便对说过寒石散诸多危害,岂会不记得,只是不领逸少公好意,这体弱多病如何得好!”
纶巾襦衫谢道韫缓步而出,先向叔父谢万施礼,再向王羲之行礼,最后来到陈操之身前,细长眼眸在陈操之脸上转,微微而笑,作揖道:“子重,吴郡别,忽忽三载,听闻子重声名雀起,忝为同学,英台亦有荣焉。”
陈操之自然也是道番契阔,对英台兄天阙山雅集举成名表示欣慰和敬佩,谢万在边瞧不出二人半点破绽。
王羲之见这个祝英台身形纤细柔弱,与峻拔秀挺陈操之相比确单薄得多,看来谢万说此子体弱多病并非虚言,便好心道:“英台贤侄,老夫早年也是体弱多病,后得幽究山隐士许迈养生方,常年服用,颇见功效,不过服此方必须与寒石散同服,贤侄可愿试?”
陈操之眉头微皱,却见谢道韫向王羲之躬身道:“多谢逸少公,请逸少公赐方。”
王羲之命取笔墨来,书写隐士许迈养生方赠与谢道韫,又提起会稽王招揽贤才之事,谢道韫看叔父谢万眼,谢万瞪着她,谢道韫便对王羲之道:“晚辈暂无仕进之念。”
谢道韫现在说话并未装男子嗓音,是她本来宛转低沉女声。
陈操之侧目看着谢道韫,谢道韫在男子当中也算得上中等身量,当然,与他相比还是矮近四寸,不过因为身形纤瘦,显得高,颊边之粉未敷匀,露出娇嫩本色。
“英台兄真要出山
王羲之笑道:“婚姻第。”见谢万脸有不豫之色,想必陈郡谢氏是不愿与祝氏联姻,就不再说此事,只与谢道韫、陈操之论诗谈玄,不觉日暮,便与陈操之道告辞。
谢万送王羲之、陈操之出府,回到厅堂想训斥谢道韫几句,这都是她前日在天阙山惹来麻烦,她个女子现在竟有同学往来,这成何体统!
谢道韫不在堂上,侍僮说道韫娘子已回内院,谢万只好作罢,心想以后再有人来访祝英台,就说已打发回上虞,然后严诫谢道韫不许男装外出,不出半载,祝英台之名就会被人忘却。
……
陈操之与王羲之别后,心殊怏怏,也不乘牛车,与冉盛跟在车边步行,过朱雀桥时听到后边有人唤道:“子重留步。”回头看,襦衫翩翩谢道韫在夕阳下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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