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身量不高，约六尺三寸，合后世
米五五左右，身子圆润丰盈，好似枚熟透多汁
果实，解散发髻披垂下来，那沉睡样子颇有撩人风致——
陈操之扯布衾为小婵盖上，长长舒出口气，然后解衣上榻安睡，起先好会没睡着，不知怎
突然想起金圣叹篇应试奇文——“空山穷谷之中，黄金万两；露白葭苍而外，有美人，试问夫子动心否乎？”金圣叹连书三十九个“动”字，意思是说要四十岁后才能不动心，而现在则要大动而特动。
陈操之心想：“夫子年方几何？前世二十七，今生十九，动心否乎？”在黑夜里笑
笑，渐渐睡去。
小婵觉醒来，晨曦入户，大约是卯初时分，发现自己睡在书案边苇席上，稍回想，便记起自己昨夜伏在书案上睡着，这垫褥、布衾自然都是操之小郎君为她铺好、盖上，这样想，就觉脸颊通红，既欢喜又感动，起身撩开帷帐看尚在熟睡小郎君，小郎君向里侧卧，有轻微鼾声，肩
三月初四，陆葳蕤约张彤云去瓦官寺看陈操之、顾恺之绘制壁画，张彤云欣然而往。
昨日清溪河畔蕉叶舟送玉珮，失而复得，张彤云与顾恺之感情便亲密许多，从孩童时迷蒙友谊下子跨越到男女爱恋之情，分别时四目交视，心中都是莫名欢喜，期盼着明日再会——
当夜顾恺之兴奋难眠，就来找陈操之长谈，诉说内心微妙、按捺不定喜悦之情，大发感慨道：“原来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千日读关睢，今日才明白这种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感受。”
陈操之笑道：“很好很好，长康悟，赶紧去抄录《关睢》万遍吧。”
顾恺之不去抄诗，就在陈操之卧室里高声吟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遍又遍，越吟越起劲，看来今夜是不打算睡觉。
冉盛已经去睡，只有陈操之独自赞“妙哉”，小婵小榻就在陈操之卧室外间，也不能安歇，她烹茶侍候，然后坐在陈操之身侧，笑眯眯听顾恺之吟诵关睢，不时看眼操之小郎君，心里很欢喜。
顾恺之围绕小案踱步，摇头晃脑吟诗，满心想是张彤云，心驰神往，魂不在此——
三更过后，小婵有点熬不住，伸懒腰、打哈欠，陈操之让她去歇息，她又不肯，说要侍候着。
顾恺之忽然止步不吟，说道：“子重，
回去歇息，明日张小娘子还要去瓦官寺看作画呢。”拔脚便走。
陈操之送顾恺之出小院，关上院门回来，却见小婵伏在小案上睡着，睡得很香，陈操之不忍叫醒她，便去外间取小榻上被褥来，铺在苇席上，轻轻将小婵身子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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