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突然昏暗下来,顾恺之在东壁唤道:“子重,子重,还在否?”
陈操之应道:“在这里。”
顾恺之道:“乌云蔽天,都看不清壁画。”
陈操之道:“那先歇歇,先陪张姨闲话回,待雨过云散后再画不迟。”
顾恺之奇问:“那个张姨?”
陆夫人道:“自嫁入陆府,陆郎便直疏食,听说是葳蕤生母病逝后,陆郎伤心欲绝,从此不食荤腥,今已十五载矣。”
陈操之点点头,说道:“张姨,此事你不用着急,急也无益,有方,张姨回去要每日敦促陆使君服用,此是食疗法,并非药剂——”
陆夫人奇道:“陆郎服用,不是?”
陈操之道:“张姨也要调养身体,最重要是放宽心,努力加餐饭,身心愉悦,多与陆使君琴瑟偕好——写方吧。”
陈操之提笔写下:“羊腰子对、肉苁蓉、熟地、枸杞子、巴戟天各半钱,将羊腰子洗净,切丁,与肉苁蓉、枸杞子、巴戟天同时入锅,加水适量炖半个时辰至腰子熟烂即可,吃肉,饮汤,每日次。”
怪,觉得陆葳蕤不该把她这私密对陈操之说,虽说陈操之通医术,但毕竟是年轻男子,而且将是她女婿,不过此时陈操之既已说明,她也就低头,轻声道:“嗯,操之请问吧。”心里怀着希望,不育无子可是她最大心病啊。
陈操之踌躇着如何开口,见陆葳蕤睁大双妙目,期盼地望着他,便笑笑,说道:“葳蕤,你先到佛前跪拜祈祷回吧。”
陆葳蕤立时知道陈郎君要问她继母话她不方便听呢,盈盈起身道:“娘亲,去为娘亲祈福。”自去佛前祷告去。
陈操之缓缓问:“张姨与陆使君琴瑟偕否?”
陆夫人张文纨低声答道:“偕。”
陆夫人张文纨心情甚
陆夫人看着陈操之写方子,又羞又喜地问:“就是这些吗?”
陈操之点头道:“就是这些,张姨且先试试,总是有益无害,就说是葛稚川先生秘方,定要说服陆使君每日服用。”
陆夫人仔细将方子折好放入怀里,莞尔笑,说道:“操之,这世间事还有你不懂吗?”
陈操之微现赧然道:“张姨,所知都是书卷上事,见识其实很浅薄,所谓纸上谈兵者是也。”
陆夫人微笑道:“操之太谦。”
陈操之冷静问:“房事月几度?”
陆夫人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却还是答道:“三、四度吧。”
陈操之心道:“才三、四度,少点吧。”问:“陆使君饮食如何?”
陆夫人终于缓口气,答道:“陆郎疏食,食量尚可。”
疏食,即素食也,陈操之墨眉挑,问:“陆使君疏食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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