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刘澹道：“难得出来
次，自然要多多随喜，药师殿、孔雀明王殿还未去参拜呢。”
陆夫人便道：“那就起去其他佛殿参拜吧，免得打扰陈郎君作画。”
陈操之微笑道：“不妨事
。”目光与谢道韫触即分，微不可察地点
点头，眼光转向陆葳蕤——
谢道韫又感到那种锥心之痛，她今日第次以本来面目来见陈操之，淡扫蛾眉、长裙窈窕，然而离得越近，却反而隔得更远，不能说话、不能微笑、就连相互对视亦是不能，反不如纶巾襦衫祝英台时可以从容交谈，以前想念时天涯若比邻，现在面对面却如陌路人，世间之事，乖离若此！
谢道韫垂眸下视，看着纸本画卷上那个面如童子又英武不凡帝释天，心里道：“子重，
再不会以女子身份来见你，在你眼里，只能是祝英台，也罢，就这样吧，是祝英台，与你终生为友初衷不改——”
帝释天是佛教护法神之，天神首领，乃三十三天忉利天之主，居须弥山顶善见城，帝释天爱慕阿修罗王之女姝丽，重金聘求，扬言若不允婚将诉诸武力，阿修罗王大怒，两部由此争战不休，最后和解，阿修罗王以女归帝释，帝释以甘露为回报——
陆夫人张文纨听陈操之解释，笑道：“天神也如俗世般争执吗，为求亲还要打仗，且喜最后和解成亲家。”
谢夫人刘澹道：“是啊，天神也要争执，若不争，帝释天如何能娶到阿修罗王之女！”
顾恺之哪里会留心陆、谢两位夫人所言都是有感而发，他仔细看壁画后说道：“子重，这帝释天衣饰笔迹不够周密，待着色晕染时要以浓色加以点缀。”
陈操之点头道：“长康说得是。”
谢道韫跟着三叔母刘澹出大雄宝殿，听得陈操之道：“陆夫人请稍等，晚辈有话对你说。”陆夫人和陆葳蕤便留在殿内，昙壹又把殿门闭上。
谢夫人与谢道韫参拜药师佛和孔雀明王之后离瓦官寺，出山门拾级而下时，谢夫人刘澹对身边睫毛颤动、眼神游离谢道韫道：“元子，你死心吧，原以为陆氏不会同意陆葳蕤嫁给陈操之，却未想那陆夫人明显
顾恺之又端详会，说道：“别无瑕疵，子重画得极好。”问：“接着画哪部众？”
陈操之道：“画阿修罗王与其女。”
顾恺之“嗯”声，对着西壁帝释天像发呆，忽然双掌拍，像是记起什
，快步回东壁继续作画去，还说：“画未成，不喜围观。”将青布幔扯上，遮得东壁严严实实。
顾恺之痴名素著，陆夫人张文纨与谢夫人刘澹皆笑，不以为忤。
谢道韫道：“三叔母，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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