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道:“操之所缺者,门第和资历尔,而门第则此时、彼时也。”又道:“后日将送桓仲道与新安郡主去姑孰见桓公,再赴荆州见南康公主。”
陈操之道:“后日来为嘉宾兄和桓县公送行。”
陈操之与郗超说话之际,看到陆纳随从板栗与来震耳语,将个大包裹交与来震,来震将包裹递与冉盛,过来对陈操之道:“小郎君,来震有事禀报。”
陈操之已经猜到是什事,对来震道:“说吧,何事?”
来震低声道:“陆小娘子得知丁少主母和润儿小娘子十年轮大诞辰,特备礼物让板栗带
画两幅纸本维摩诘像,两幅画小大,好对比图像放大后画法异同,这时边传授经验给陈操之,边用秃笔开始在壁上勾勒轮廓——
顾恺之作画,陈操之观摩,直至傍晚二人才离开瓦官寺回城,次日早二人再赴瓦官寺,陈操之也开始作画,从八部众之首帝释天开始画起,亦是先勾勒轮廓,用卫协所授蛛网白描法,这画起来就是整日,堪堪勾勒出帝释天头颅及上半身,画成后,这帝释天将有两丈高。
傍晚回城,陈操之对竺法汰道:“长老,操之明日有俗务在身,要隔日才能来作画。”
竺法汰合什道:“好说好说,两位檀越作画极是辛苦,以后逢双日来作画,单日歇息吧。”
顾恺之道:“这样也好,与子重今日足足画四个时辰,都已腰酸背痛,这样隔日作画,到三月底也能画成。”
壁画未成,竺法汰不欲使外人见到,便张布幔遮掩,待全部画成,佛诞庆典时再向信众开示,必能起到警醒愚顽、弘扬佛法之功效。
二月二十五日早,陈操之与三兄陈尚赶至散骑常侍全礼寓所为全常侍送行,刘尚值也来,范宁范武子原本昨日启程赴吴县,听说全常侍今日离京,也就缓日与全常侍同行,陈尚、陈操之还安排仆人阿柱跟随全常侍回钱唐,既为报信,也会下次陈氏遣人赴京引路,刘尚值家书和送给老父些礼品就由陈氏仆人带回去。
全氏是三吴大族,为全礼送行人很多,散骑常侍谢万、御史中丞顾悯之、侍中张凭与其弟张墨,还有陆始、陆纳兄弟、王羲之、王彪之、王坦之、桓秘、桓济叔侄、郗超、会稽王司马昱与司徒府长史袁耽道来为全礼送行,各有礼物相赠。
郗超对陈操之道:“昨日去东安寺拜访支公,支公对你赞誉有加,与支公交往十载,从未听到支公如此称赞过个人,王逸少、谢安石都未得到支公如此青眼。”
陈操之谦恭道:“那是所知些佛典恰好能投支公所好罢,如何能比逸少公、安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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