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哈哈大笑:“老夫就不与小儿辈争短长。”
郗璇先陪陆夫人母女到佛前参拜,然后同到香客居暂歇,郗道茂温婉地跪坐在既是姑母又是阿姑郗璇左首,用小碟盛着枇杷果请郗璇和陆夫人、陆小娘子食用。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郗道茂,笑道:“郗姐姐好福气,侄女作儿媳,贴心。”
王羲之伯父王导与陆纳之父陆玩平辈论交,所以王羲之虽比陆纳年长,但论辈份也只是平辈,是以张文纨称呼郗璇为姐姐。
白发郗璇笑道:“嗯,是不错,茂儿很好,不过张妹妹佳婿也很让老妇歆羡啊。”
女,赶紧殷殷还礼,心里有些诧异:“不是说陆氏严拒陈操之求婚吗,难道同意,竟同游东安寺!”
高平郗氏自郗鉴去世后,地位不如从前,郗氏是以军功跻身高门,颇为王谢诸族所藐视,郗璇虽是女流,也能感受到这点,曾愤恨地对弟弟郗愔和郗昙说:“王家见二谢,倾筐倒屣,见汝辈来,平平尔,汝可无烦复往。”是说王氏看到谢安、谢万兄弟登门,非常热情,而郗氏兄弟来,却平平淡淡,同为姻亲,厚此薄彼。
所以郗璇是比较排斥门第之见,今见陈操之俊美,又是儿子献之新交之友,自然乐意看到陈操之姻缘得成,便道:“陆夫人、陆小娘子,请到寺里叙话,吃些枇杷解渴。”
王羲之道:“阿璇稍等,且先看看献之与操之写大字。”
高平郗氏亦是书法世家,郗鉴及其二子郗愔、郗昙俱已书法名世,郗璇是大才女,承继父兄书风,篆、隶诸体,无不精妙,听说献之与操之写大字,自然要看,便携陆夫人手,起来看壁上大字。
张文纨愣下,随即明白郗
郗璇对儿子王献之书风是很熟悉,“片片仙云”四字瞥而过,说声:“阿敬大字胜过汝父。”便即细看陈操之所书两偈,赏看久之,说道:“操之真吾儿佳友,阿敬,还敢目中无人否?”
王献之面色微红道:“儿何敢目中无人啊,儿必勤奋苦练,与陈兄互勉。”
支法寒道:“小寺要把这壁上大字拓下,勒石铭之,就如当年王右军王檀越在剡溪栖光寺帚书‘鹅’字般。”
永和八年,王羲之自鼓山紫芝庵炼丹处去剡溪栖光寺访支道林,见山门外清水池中白鹅戏水,活泼多姿,顿时雅兴勃发,即取山门口把条帚,蘸溪流边水田中泥浆,在栖光寺门口粉墙上书笔“鹅”字,飞白大草、矫若游龙,支道林出山门相迎,见到水渍未干笔“鹅”字,大喜过望,即请人将“鹅”字拓下,移刻石碑之上,作为栖光寺宝。
支法寒又道:“王右军王檀越也请留墨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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